庄事的红了脸，像是羞于见人：“就是他。”

    一排五、六只船，全都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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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睛一亮：“栽赃！”庄事的往外冲去一步，又停来：“不行，现在去码，只会让人怀疑，掌柜的怎么办？那船上，他肯定留什么痕迹让人怀疑您的？怎么办？”庄事的急得直搓手。

    “他放的火！”庄事的斩钉截铁，另外两个伙计也作证：“我们亲所见，他先的，还不是那只船，是旁边的那两只。”

    几个人商议了半夜，最后龚苗儿：“各回各家，该如何还如何。有什么上衙门的事儿，我有言在先，就是我的事。”

    “是我，你们都在？”龚苗儿一了喜起来，再走几步，就看到自己的三个伙计，全完好无缺地在这里，而且他们的衣服上，全无渍，他们的肩上，扛着完好不少的一瓶油。

    大家天亮城，回到龚家倒去睡觉。在他们城后不久，也有几个人分散了城。其中有一个人脸白白，生得不错。他是直接往金夫人家里去。

    半个时辰后，黑暗中突然绽放一丛火，龚苗儿惊奇地坐起来，怕他们有什么不测，夜里是不烧船的。他睁睁看着码上人声鼎沸，喊声骂声中，着火的还不是一只船。

    龚苗儿脸上一丝冷笑：“那就好看了！他为什么要烧？”陆善好，陆家原是南边儿来的，如果不是把龚家陷害了，陆家也起不来。

    油还在，人没有，那火，自己了起来。

    龚苗儿不敢相信，喃喃：‘我有这么好的运气，陆善帮了我？我不信！”他一甩前衣襟，把它扎在腰带上，这样走动就更方便，龚苗儿皱眉，一一排除：“左边是绸缎铺的船，右边是瓷铺的船，和陆善都挨不上，他来什么？”

    伙计们在哪里？龚苗儿急了，坏人事重要，也没有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这些伙计们重要。他坐的地方可以看到码，倒是过去路不少，不然坐得太近，他要有嫌疑。此时龚苗儿不能再等，他猫着腰起，顺着树木往走了几步，就听到黑暗中有人轻轻地喊：“掌柜的。”

    庄事的脸极难看，看一看码上的火势，果断地：“咱们回去说。”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城门已关上，他们在城外有一歇脚，一起回来。

    “是陆善。”庄事的艰难地说来，龚苗儿睛里有火苗一闪，这火苗比桌上的油灯要亮得多，也要刺得多。

    一行几人，轻快地走过去。三个人瞪大睛看着，他们了，一人上背着一个什么，往码泊船游去。

    金夫人笑盈盈，从袖中取银：“赏你，去歇着吧。”转往房中去，想左边那只船，绸缎铺的，让人打听过，同行之中也有仇家。想右边那只船，瓷铺的，今年三兄弟分家不均，正在互相嫉恨中。

    龚苗儿倒从容了，油灯的面孔是毅然的：“这倒有可能！他不会不打听我，知我靠的是楚家，再打听这草药与楚少夫人有关，所以他这一把火，把我再害一回，把我们和楚少夫人的合伙烧断。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不是老孙，我不会知这船和楚少夫人有关，他？是怎么知的。”

    这船停的真是地方，这样一来，谁还知引起火烧的，就是那只草药船。

    “还有一个人，我也认识，”庄事的期期艾艾：“是金夫人府上的人，”龚苗儿笑起来：“你表弟，你的那个生得脸白白，吃女人饭的表弟？”

    上小油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不语的坐着对看。龚苗儿也察觉有异，酸涩地开了：“怎么回事？”

    陆善！龚苗儿冷若冰霜，自己除了过年街上遇到他一回，以后再没有遇到过他。“他放的火？”龚苗儿还不相信。

们不远。

    “这也挨不上呀，陆善恨不能我死，我恨不能他地狱，他知我要放火，所以来帮我一把。”龚苗儿摇得象拨浪鼓：“这不可能，他要是知我的心思，只会……”

    “办好了？”金夫人在廊漱，见他来，笑相问。那人垂首：“回夫人的话，烧得净净，船的龙骨沉了中。两边的船也烧了，就是有人起疑心，也与草药船无关。他们会觉得，是烧别人的船，连累了那只船。”

    “也是，楚少夫人是背着家里的，我白天也找过相熟的经纪打听过，只知孙少夫人，没人提过楚少夫人。这把火，是他自己要烧的？”庄事的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