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撵楚怀贤走，楚怀贤又坐来，很停当地：“我一早听到你事，正要人去看你，你让人报我说不必过问。我心里疑惑让人去兵指挥司打听，又让人去不要难为你，总算你来了，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的能耐大。累你受了刑法，我不作些什么，心里怎么过得去？”

    “公说哪里话，我当初答应你时，就知金夫人的底细。不瞒你说，他们哪里幽会我都知，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们各自有，答应公的事我接来，就自己承担。”秦七对着楚怀贤说了一句大话：“大国舅算什么！我爷爷那一辈，功夫了得，和当时的简亲王，还过过招呢。”

    楚怀贤微笑，当时的简亲王，是如今的皇上。他是偶然一次发现秦七赌场里诈赌，就在那里打起来。后来是不打不相识，说白了是谁也不服谁。再后来，楚大公依然晚上要玩，要去赌钱去吃酒，和秦七慢慢熟识起来。

    楚怀德的事，还是一件小事。不过教训几个无知少年。金夫人这件事，就是大事了。因为她后面是大国舅。

    见秦七这样痛快，楚怀贤沉思：“算我欠你一个人，你几时找我都可以。”说过从袖里取一叠银往桌上一放，拱手说一声：“告辞了！”

    “公，”秦七叫住他，楚怀贤停脚步：“请说？”秦七对着桌上银票看看，走过来随手拿了几张：“这些请我兄弟们喝酒，余的你拿回来，”见楚怀贤要说话，秦七再认真的：“有一件事，我要求你。”

    这件事是刚才秦七才想起来的，他让楚怀贤收了银票重新坐，是一脸的苦相。他胖，再一皱起来。脸上堆着，看着和秦三官人有几分相似。

    楚怀贤也恍惚起来，秦七看起来有几分面熟。他是旧年里见过秦三官人，因为想不起来。秦七酝酿了半天，低沉着声音开了：“说来，大官人不要笑。混混这一行，也有开山祖师。我们秦家在京里，是自己打的这一片地盘。到我父亲那一辈，他外面有一个私生。”楚怀贤想了起来：“也姓秦？叫秦三？”

    秦七嘿嘿一笑：“他是个杂货铺掌柜，公也认识他？”楚怀贤不好解释是小初认识，而且秦大娘还是自己以前相与的青楼女，只是一笑：“家里有一个人认识他。这么说，他是你哥哥？”

    “是我弟弟，我叫秦七，他就起名秦三。我这个七，是兄弟行中排行来的，而他那个三，则来得没有理由。”秦七说到这里，有些生气：“本来是井不犯河，我不许他到我这里来，我也不去找他事。不想昨天夜里，他突然来失手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