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堆纸盒全又送到赵存宗，楚大公也会了，自己亲手打开一个给赵存宗看：“这是吃饭用的碗，价格不贵，只收市面上碗的一半价钱。这是新东西试用，怕人用不习惯，所以不收太多钱。试过可以用不少次，用过可以再用，就是有一条儿不好，有些手。但是也有一条额外的好，急行军时没有火，这个可以当火纸。”

    楼郑二官人继续哭：“……呃，我滴……布呀，值个十两八两的……呃呀……我滴……布呀，”

    “那是那是，我不也是。都以为她不到，郑二那事的才敢大着胆找我们打赌。说实话，我以为这钱要打漂了。就是输了以后该说的话，我也想好了几句不服的。”

    “二官人，今天中午的丝面请你一大碗，你可不能再哭了，你那布就是好好的，大布一匹，才值几百钱？”龚苗儿在旁边又要笑又不能不劝。

    他果然捶顿足。

    赵存宗笑一笑：“行啊，能省军费就行。兵里现在对我们，是越来越抠门了。又是你家少夫人的主意吧，行，我要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去收钱。

    郑二官人气急败坏：“你再没有法，这纸也全发霉。梅雨说来就来，你快收拾吧。给你，我不要了，五百两银全给你。那布我亏得太多，听说你挣了上千两，我只收了五十两。”

    是被他快哭成小曲。

    “你？？不要太黑心，你!”郑二官人要又停来，小初笑眯眯：“不然就过了梅雨我再去看，要是全烂了，可就不能用了。”

    郑二官人狡黠：“我只答应三次，对你指三次，第四次，可是不行。”小初很快：“行，三次！”

    “也许捶顿足。”

    郑二官人这一次知有玄虚，没有评论。

    第二天，小初让人把油纸一车一车拉来。还是雇的街穷孩，没事儿的妇人婆们。把油纸不要的地方全载掉，再送走让人重新加工了一回。

    郑二官人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听过以后，疯了一样冲到楼，把布兜支起来，认认真真地看过。果然，这是一个轻巧简易可以收放的槽。

    这槽，比军中用的木槽要轻便的多，行军途中带着也少重量。庄事的和龚苗儿站在楼上觑着睛坏心儿的看笑话。

    “那你不是卖不去。少夫人卖去，这是她的手段。”庄事的劝过，更是火上浇油。郑二官人一八丈，指手划脚：“这是我让着她，我照应她，我肯给她。我要是不给，放在我自己仓库里，我难不会！”

    “好吧好吧，”郑二官人只能答应。要走时，小初又喊住他：“我再赢一次，你答应我的话可得到。”

    刚说过，楼一声悲嚎，郑二官人又开始了。自己家里的东西，这又是一件废品。到了楚少夫人手里，又生成了钱。

    龚苗儿和庄事的往溜过来劝：“哎哎，我们开门生意，你这一哭，哪里还有客人？”庄事的是不不慢，声音低低的却扎人心：“先帝了皇陵了不是，您再哭，也没人见你的好儿，别哭了，清明也过了。”

    那破破烂烂，焦成半张的油纸，二官人这一次要收五百两银。小初忍不住笑，轻轻淡淡地：“五两银。”

    这样一，等到再运回来的时候，郑二官人天天去看，一堆人在那里叠纸盒。

    郑二官人怒：“胡说！就是大布才能当槽，要是绫罗绸缎轻飘飘的不结实，也不能当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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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哭？”

    二官人又老泪纵横，现在知真相，他生意人的光一就来了：“这布兜，一匹布可以三个。一个木槽外面卖是几两银，兵里要买，官家的事儿都是贵的，我这一匹布三个槽，就有七、八两银，要是卖得，十两银也有。”郑二官人号啕大哭：“我的十两银的一匹布呀。”

    小初的叠盒主意，又把这一批不成形状的油纸当成饭碗汤碗加上火捻卖了去。

不能给少夫人服输，才和那事的打赌。不想，她还真的办到了。”

    “难怪，”客人一笑了之：“上菜上酒。国丧不许唱曲，听听他哭的，抑扬顿挫，跟个曲似的。”

    郑二官人喊住要走的他们，眨着睛问：“那油纸，她要怎么？”龚苗儿和庄事的异同声：“劝您别给她，也别照应她，留着自己慢慢想。”

    楼上早到的客人问伙计：“卖古董的老儿怎么了？”伙计咧一咧嘴：“他亏了钱，就是这样。这是个生意痴，只能赢不能输。”

    那油纸过了三天也没有动静。郑二官人急了，特意到楚家门上去请了一次楚少夫人。小初在厅里见了他，面对郑二官人的询问，带笑：“听说你要自己留着用，我想，就不便掺和了。”

    龚苗儿和庄事的捂着嘴笑，用另一只手一边一个把郑二官人架到林密的地方，丢来：“这里可以狠狠的哭，客人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