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苏允安一早就门，说是要到图书馆温书，她妈妈自从换了工作之后，便搬到工厂的员工宿舍，假日也鲜少回家。

    屋里只剩苏允诺一人，她从浴室里打了一桶，拿了抹布和拖把，打算仔细地来打扫屋。

    路过餐桌时，她打开了笔电，开了一个法语有声书的音档。

    「……倘若我在此事发生前一个小时死去。我也算是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从这一刻起，人世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认真的事了……」

    一个成熟男低沉微哑的嗓音拨扰寧静，虽然不是正统的法语腔，但很好听。

    倒了几滴消毒桶，她用沾的抹布将大大小小的橱柜都拭一遍。

    清洁到一半，她听见放在鞋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将抹布丢回桶，她将手上的抹到了衣服襬，走到鞋柜边，拿起手机。

    是一则简讯。

    「我们来一场易。」

    苏允诺解锁萤幕，看了一联络人，眉轻轻皱了起来。

    四赛结束后，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任何集。

    「我——」

    才刚敲一个字，对方直接打电过过来。

    她吓了一，反就接起电话，刚接通，另一便劈说了一串大话：「你看到讯息了吧？如何？你要的事很简单，我会替你安排最好的剧本，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照我说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要钱也行，或是你想要一栋房，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家现在不好过吧？三个人还挤在一栋老旧的国宅，而且还是政府预定拆迁的区域，也不知能住到什么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房？我能帮你付——」

    苏允诺听不去，把电话切断，她将手搭在前的鞋柜，似乎是力透支地，慢慢蹲了来，她握着手机的手，五指发白。

    无论是实习无故被解除，被记者包围，或是丢了工作，这些她其实都没办法承受，更不用说，有人能如此从容，甚至是愉悦地拿她的生死来说话。

    她所有的都是假装。

    过了一会，她才站了起来，呼，回拨一分鐘前被自己切断的电话。

    对方似乎预料了她会打回去，响了一声，就立即被接起：「怎么样？想得如何？」

    「我想好了，陶莫提小。」她的声音十分冷静，乾净，没有一丝多馀的绪，「我听你的安排，但我不要房，也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