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安里透着烈的失望：「你是不相信我和妈，还是你自己不想接受手术？」

    「不能再欠钱了。我们家欠大姑姑还有二阿姨家的钱都还没还清，前阵，二阿姨拿着表妹留学的学费单过来我们家，我们赶快还钱，你难忘记了吗？」允安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去，思绪凌，趁换气的空挡，她严厉地打断：「还有，妈不可能答应的，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保险金，要是我活来了，我相信妈会杀了我。」

    钱，都是钱。

    但这是真的有可能，钱和生命在妈妈面前，她一定豪不犹豫就会选择钱。

    「我没有不愿意改变，只是我不想再借钱动手术，手术这事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

    苏允安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姊姊上辈是不是被穷死的，今生才会与钱过不去，甚至甘愿拿命相抵。

    「可是数学老师知你的事，只是当天把我扣留了来，非要我在保健室把考卷写完，这件事他也假装没发生过。你知老师跟我说了什么吗？」

    好久没听见允安这样兴了，原先的霾暂时消失，不由扬起嘴角，朝苏允安跑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将来的事能不能留给将来再想！你总是这样，之前没有希望的时候，你和妈一样乾脆放弃治疗，我不，但现在好不容易有希望。」苏允安越说越大声：「你不会是因为那个狗的预言就真的要放弃所有可能的治疗吧？沉亦哥哥跟我说，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愿意改变，未来就会改变，你为什么寧可相信那个命运，而不愿意试着改变？」

    「你知我喜吃什么吗？你知我喜什么动吗？你知我喜什么吗？你只是知我这个人，可是你本不了解我，也一都不在乎我，你在乎的是未来十年后的允安有没有钱吃饭，未来的允安有没有顺利完成学业，都不是现在的我。」苏允安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我不知未来的允安会是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很谢你的牺牲，但现在的允安希望你活来！」

    「他说你一定很辛苦，我就算不喜这样一个姊姊，也不要给你增添困扰。」苏允安抓住了姊姊的衣领，那动作很像打架的人想要揪住对方，但他的语气和动作十分轻柔：「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替你着想，而你只想着要替别人想？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任何事，你都不愿意宽待自己。」

    苏允安误会她的反应，开开心心地说：「只要你同意，我会帮你一起说服妈的，沉亦说他能先替我们家支付手术费——」

    她很不想亲明最后一句话，有些话放在心里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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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允诺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泼冷，转而问：「你和妈说了吗？」

    「说了什么？」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馀力，允安，我得最坏的打算，万一我某天睡着后就再没有醒来，我得确保那个时候，你和妈有足够的钱可以过生活。」

    苏允诺听见弟弟的话，忍不住叹了气。

    「姊，你知我上次段考数学了白卷吗？」苏允安不耐烦地打断她。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自己的姊姊面前，安静而无声地泪。

    「不是健保卡的关係。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别说了。」

    他哭了。

    「什么保险金？」苏允安显然毫不知姊姊和妈妈私保了额保险的事，他皱起眉，「你还在生气妈之前想剪你的健保卡吗？那个时候，妈的神状况不好，后来我和牧东哥哥有带她去看医生，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看着弟弟，苏允诺的声音慢慢化：「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手术的费用太了，而且也不是一定会成功，还不如把钱留给你将来唸大学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升大学之前，我们家的债能还清。」

，看弟弟的样，他还不知新闻的事。

    苏允诺住了嘴，她一一睁大，还没讲完的半句话就这么缩了回去。

    苏允安在她面急踩煞车，顾不得气，他兴采烈地说：「姊，我听说了，有合适的心脏，而且对成功，只要你同意就能立刻安排手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