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可以帮我改图吗？」

    那是严辉第一次主动叫住林漉辰，他不发一语的走过来，接过严辉手上的炭笔，把她总是得不够好的构图修正成准的样。

    「你拍的这张照片是两透视，不是一透视。」林漉辰提醒。

    「嗯。」她后来才发现自己连这样无趣的单音都哽着，只能的动作。

    那时严辉是想说什么的，但是总觉得那只是满足自己的想望，事实上自己的这个脚，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馀吧。

    但是林漉辰又说了什么，似乎是素描课以外的事：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他并没有改完图，就放了炭笔，抬起来看她，这次她没有被吓得上答应，而是静静的等一个句说完。

    「帮我给安诗……」他说着，要把手伸外袋，却上停，发现自己改过好几幅画的手指跟手掌的侧面都黑的可以，像刚去挖矿似的。

    严辉也因为这件事定格一，想起了他从不用海绵刷跟纸笔画素描的，永远只靠一隻炭笔跟一双手。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最后放弃的再次拿起炭笔时，严辉竟然有些失望。

    「抱歉，当我没说。」

    她是知自己是希望林漉辰可以把那个东西送去的，儘不知那是什么，但那或许意味着他跟刘安诗关係转变的可能。她是可以帮他拿来，但她总觉得刚才他不只是因为手脏了才打消念，而是彻底放弃这件事。

    她总觉得有些……难受。

    「学。」严辉挣扎了一，还是问了，「你还好吗？」

    那个把炭粉抹开的动作停顿了一，随后他微微一笑，回答：「我很好。」视线回到画上的同时，笑容立刻歛了来。

    严辉知那是什么意思──「谢谢，但你帮不上忙。」

    她知还好吗这句话林漉辰可能被问了好几百遍了，那几百个问题也一直得到相同的答案，但那句话能给的一直是关心而不是救赎，或许也是她这个又局外又语言贫瘠的人，所能表达的极限了。

    但至少这次炭笔回到手上时，她记得说了谢谢，他也记得给回覆。

    随后严辉拿手机告诉刘安诗林漉辰有来上素描课，但是课时林漉辰匆匆的跟江衡还有蓝学温别，就立刻离开教室，那一刻严辉也站起来跟了去，儘她不明白理由是什么，但去之后她就看到刘安诗目送着他走远，彷彿能看见她没能留住他的上一刻。

    「学姊……」

    刘安诗抿着，手中也揣着某样没能送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