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

    只有布料的声音，非常细微也相当局，温建勛眉一皱，再次转用手机的闪光灯当成手电筒往后一照，他逮着了想要鑽王柏青睡袋里的现行犯。犯人也注意到前面的状态，因此和温建勛对上了视线，一人一狗两两互望，小狗动作自然地完成未竟之事，温建勛推算牠大概鑽到王柏青的腰边就不动了。

    至于王柏青，勉地屈着侧躺在清来的后车厢，明明说自己神很好很兴奋，甚至刚才还说好恐怖睡不着的人，现在睡得很香，还起了会发痛苦的恶梦。

    「……唔呜呜……妈……不要打了……我错了，不要打我……爸纠纠我，纠命……」

    温建勛怎么就没发现原来王柏青恶梦的时候还会说梦话呢？

    在听见后方传来的声音时，温建勛便悄悄打开了车里昏黄的灯光，录影中的手机也设定为夜间模式，即便萤幕中呈现的画面画质不尽理想，声音却清清楚楚地录了来。

    王柏青说完这句梦话后便安静来，温建勛又等了一会儿，觉得王柏青应该不会再发什么声音后，他才停止录影，静悄悄地拿耳机接上后拨放，检视方才录製的效果。

    王柏青的梦话带着罕见的声调，是至今温建勛还没从清醒中的王柏青中听过的。检视完毕，他才满意地把档案上传到云端，随后继续刚才因为王柏青的梦囈而中止的事。

    大概十几分鐘后，后面又传来了些许动静，温建勛看见米浆踩着王柏青的脸从睡袋鑽来，望了他一后走到自己的小床上窝着睡，但是才缩成一团没多久，牠似乎不太满意，又回到王柏青边走来走去，最后选定了被充当枕的睡袋，小小的脑袋和王柏青一起枕着睡袋，伸直的四条小不留地踢在王柏青脸上。

    小狗很快就睡了，一人一狗沉寧静的梦乡……也许王柏青的梦有不太寧静。

    守上半夜的时间，有三分之二以上都被温建勛用来关心国家大事。他和王柏青一样会看八卦板，只是相较于王柏青专挑废文来看，温建勛的睛彷彿建了废文过滤程式，光看标题就能够判断一篇文章是不是废文，准确率达八成，失误的两成包括了各无法预测的变数，像是废文帐号持有人突然正经了一回，又或者是新警察回废文时发表了正经的篇大论。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悄然逝，来到凌晨两。

    温建勛一度犹豫要不要把睡得正熟的王柏青吵醒，谁晓得王柏青竟然偷偷设了闹鐘，在亢音乐的嘶吼之中，被吓醒的米浆狂吠好几声，王柏青整个人弹起来，了三秒鐘找到手机快速关掉他的闹鐘音乐，一脸心有馀悸。

    「虽然这闹鐘音乐是我自己设的，可是每次被叫醒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惊吓。」王柏青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汗，再伸手摸摸还在叫的小狗，安抚牠受惊的心，「这么快就两了，我怎么觉得我才刚睡着而已？」他重复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好几回，才愿意相信光似箭岁月如梭的事实，自睡袋中鑽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伸了个懒腰。

    「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