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一笑，了上排的牙齿，双微瞇，邃的瞳仁似乎闪着光芒，没有一丝初次见到陌生人时的羞涩，他开，声音如徐徐来的午后风，扫过蒋思涵的心海，掀起一阵涟漪。

    「我是今年景乐大学钢琴科的学生，请多指教。」

    因为的差距，蒋思涵必须微微仰才能看到赵俊的脸，她有些神，直到洪柔声唤她才反应过来，报上自己的名字和主攻乐。

    「你好思涵，刚刚老闆一直在跟我说你的事呢。」

    闻言，蒋思涵挑眉转向老闆，对方一脸没错什么的样，反而笑得灿烂，令她默默在心里叹了气。

    每次有新的成员加阅音，老闆总在把她当作补习班介绍的一分，大肆宣传她的比赛成绩。虽然她并不介意他人知自己的才能，毕竟大多都贴在玻璃窗上了，但她更希望自己的名字是以其他方式为人所知。

    「对了，老闆。我打算让思涵参加明年三月的大赛。」

    洪柔的声音将几人的注意力引过去，老闆更是面喜，连连认可：「很好啊！思涵不小了，实力也足够，说不定会有好消息呢。」

    「真不知该说你们太小看那些参赛者，还是对我太有信心。」蒋思涵耸耸肩，用略带嘲笑的语气。

    会说这话，并非代表她没有信心，只是认为这毕竟是全国赛事，初试啼声就想要取得优异成绩，恐怕不是件易事。

    然而，也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实力过人，年底开始的分区预赛，蒋思涵竟一路过关斩将，最终闯决赛，且是以前几名的成绩。

    获知此事的老师们纷纷祝贺，也对她寄予厚望，期许她能在这场比赛一战成名。

    但是这些企盼，却令蒋思涵的心有些复杂。和先前老师们苦婆心想让她改变决定时一样，她对自己学习音乐的意义產生了怀疑。

    每次的胜利，换来的都是更多的期待，就算她表现得不为所动，外界的力量仍不断地压在她的上，沉重的包袱与心的焦躁使她痛裂。

    古人寒窗十年确实是为一求功名，但更远大的目标是为了将一己之力贡献给家国天，而她亦非仅汲汲营营于名声。

    ……

    坐在教室外的小桌前，蒋思涵单手支颊，看着另一手上转动的自动铅笔，桌上的作业簿几乎是一片白。脑袋混不已，令她本无心于作业，加之再过几週就是决赛了，除了比赛，大脑没留一空间给其他杂事。

    在柜檯的赵俊，馀光发现蒋思涵已维持同样的姿势好一阵，便把书闔上，起走到蒋思涵对面的椅坐，他没有特别放轻脚步或动作，但对面的人却完全没有察觉。所以当他开时，蒋思涵的明显因为惊吓而颤了颤。

    「心不好吗，思涵？」

    笔落在桌上，两声撞击声响后才归于寧静。蒋思涵没抬，只是动了动球看向赵俊，半晌后收回视线，手指去摆笔，让笔在桌面上来回动。

    「没有。」她答。

    「那么，是有什么烦恼吗？」上半微倾，双手叉靠在桌缘，追问。

    驀地，她停止了动作，只有指尖还抵在笔上。的日光灯照在小桌上，透明的玻璃清楚映白炽的灯光与她的模样，反而来的光芒在她中形成光圈，让人看不透她中所见究竟是什么。

    朱微啟，言又止。她从未将真实的想法透给他人知晓，一是外人角度来看，明显是她负面解读了别人的善意提醒，可能造成不愉快；二是她不认为有人能够理解她的这想法。

    既不被了解，甚至可能招来厌恶，她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