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微哪里是真的在哭，不过些样来。她着手帕自己将泪珠拭去了，抬起来看他：“我没有戏你，原是我不懂这些，只觉着母亲如此我便也如此。你既不喜，我便不要侍君便是。”

    谢祈明要的声音蓦然停住，只觉着原先着端微的手指好像在发一般。他轻咳一声，低拿起她的帕，卷着自己的手指蹭上她的泪珠：“……殿，再哭睛该疼了。”

    端微自然也知见好就收的理，她躲开他的手指，抱着被翻了个，向床靠过去：“大人既不愿意留，那快走吧，免得我这样天资愚钝的人，白白惹了大人生气。”

    谢祈明瞧她这赌气的样，伸手拉过锦被盖到她的腰间。端微听到他伸手的声音，刚要说些什么，只见那人的手越过自己的脑袋，拿起了她枕侧的那本《》。外面的雨声似乎又大了些，然后耳边却只剩了他翻书的声音。

    端微指尖着自己的，脸颊上的度迟迟散不去。她回看烛火的人，他正翻过去几页，烛火的眉越发清晰。端微想这人是不是不解风，又想或许是他这老狐狸在装样。她这么想着，人虽在被里，系着铃铛的脚却悄悄地探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搭到了他的上。

    谢祈明的目光从书卷中移开，看着自己膝盖上那只小巧白皙的脚。铃铛晃了晃，他一，手掌隔着衣衫拖着她的脚踝，声音仍是平和的：“殿若不想睡，那便起与微臣读几卷书，如何？”

    端微没作声，本也有些困了，见他坐着的姿势都未变，索卷了被靠到了床榻里去。窗外雨声阵阵，时不时有雷声响起。谢祈明这样拿着书卷不过半个时辰，旁的人呼似乎就轻了来。他借着烛火去看端微，冷不丁瞥到她的肩，拿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随后拉着被，十分迅速的盖了过去。

    烛火飘摇，掩着他的神。他手中虽拿着书卷，目光却动也不动地停留在端微被锦被包裹着的上。她常年多病，姿纤瘦，幼时就生过一场大病，据说先帝和公主当时是费了大气力才保住她的姓名，此后就悉心养在中，从不见外人。原先听闻，她是个胆小的……温柔恬静，如今看来，传言或许也并非属实。

    他的目光避开她从被中不小心来的脚踝，虽连忙转过去，但仍伸手拉着被盖到了她来的脚踝上。手中的《》快要皱成一团了，他起走至桌前，一杯茶倒是到了咙里，浇了不知从哪里冒来的火，脸上的度好似也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