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写一笔，就被他住了手指。她抬瞥到这人的神，手指缩了缩，声音也随之轻了：“你就这么不喜我？所以我什么都不得你的……要是母亲还在，我一定让她把你打大牢，看你还敢不敢瞧不上我……”

    谢祈明没推开她，也低瞧了一她又些红的脚踝，语气未变：“殿自己不知轻重，是该教训。”

    端微自然装作听不懂，她探了探，是把脑袋挤到他怀里去，睁大了睛看向他的脸：“今日不过是多走了些路，谁知竟痛的站不稳。我只是想过去见见你而已，你都一天没来看我了。”

    “郎妾意？谢祈明，我不过是痛得一时站不稳，沉大人扶了我一而已，他的手都没有碰到我上，”端微抿了抿，侧抓起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腰间，“你看，这样才叫搂抱。”

    谢祈明低眸看着端微的脸，她发披散在肩，发丝尽数落到他膝上。她眨了眨，伸手来，腕上的玉镯发轻响。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指尖碰上端微的脸颊：“我竟不知殿与沉大人当众搂抱，如此郎妾意，原来是为了见我吗？”

    也不知这话哪里有趣了，谢祈明闻言竟低笑一声：“陛乃是明君，若只因我不喜殿便将我打大牢，如何能服天人？”

    “当然知，”端微伸手指，抓着他的手掌，纤细的指划上他的掌心，“这样写，先是一个……”

    “她一向弱，又到跑，”谢祈明瞧着端微的脸，将她伸来的手臂又回了被里，语气淡淡的，“自然怪不得旁人。”

    谢祈明坐定，从袖中拿装着药油的瓷瓶，倒了一些药油到掌心里。药油过凉，他慢慢搓着手心，将药油搓了，随即覆上了她的脚踝。端微脚踝纤细，红之格外明显。他手指微动，轻轻地将药油均匀地搓捻开来，直到药油覆满她的脚踝。

    “大人，像这样，才叫搂抱，”她这么说着，又翘着脚给他看，“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去看你，你都不问问我伤得如何。”

    “你再不来，我要疼死了。”

    端微就知和他无话可说，便闭上了睛。烛火燃烧的声响仿佛有安神之效，她揪着他的袍袖，重如千斤重，不一会儿久困倦的没了声响。谢祈明一直未动，直到上人似乎已睡了。他低看着她红的脚踝，将人缓缓地放到了榻上。

    钟由听他这样说，又见他小心仔细地将端微的脚用被盖好了，一时有些迟疑，但还是：“属明白。”

    谢祈明坐至榻边，却没去看端微的脸。他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一旁，只瞥了一她红的脚踝：“殿用过的招数也喜一用再用，未免太显了些。”

    端微翻了一个，脚便搭到了他的膝上。

    谢祈明依旧没有反应，手从她的腰间挪了来：“谢殿还记挂微臣的婚事。”

    兴许是“永远”二字动了什么，谢祈明不禁挑眉，他了端微的脸颊，像是勉相信了她这一番说辞。端微见状，立手脚并用地爬到他怀里去。脚上有伤只能翘着，她坐到他上，枕在他的膛前，不忘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大人，计抚司的人仍然留在殿外，我们要动作吗？”钟由上前行了一个礼，低声，“晏峥也在殿外守着。”

    “那殿的伤——今日朝中诸多大臣都在，恐怕要猜测殿的伤是……”

    “不必，区区一个计抚司而已。”谢祈明语气平稳，将帕收回了袖中，低将端微的被掖好。

    端微眯着睛，笑起来像小狐狸似的。谢祈明看着她的睛，眸中依旧没有太多绪，只是指尖轻了一她的脸颊：“殿，日日说这些话，可知羞字怎么写？”

    “……”

一旁的烛火挑了挑，随后才走向她的床榻。端微见他过来，连忙让了床边的位置，自己手臂压着枕，从锦被中翘了脚来。

    他一面看着端微的脸，一面从袖中拿了一条碧的手帕，拭着自己手掌上残余的药油。想着刚刚端微质问他的话，他拭手掌的动作不禁停了来。

    这人一风不解，应当是故意的。端微气闷，倒是恨不得一咬在他肩上，但终究是忍了来。她贴着他的膛，一只手攥着他的袍袖，轻哼了一声：“你都不会心疼人，怪不得快到而立之年了都还未曾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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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都不信我说的话，”端微皱着眉，伸手臂给他看，“虽然你不喜我的铃铛，但是你给我的镯，我很喜。因为想来谢大人一心只在朝政上，要选什么女的饰来也是难事。我本不喜饰金银玉石在手上，但因是大人所送，所以便会永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