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夫人见状，也只能往好想：“兰若再不济，总也是冯家女，有太后娘娘在，总不会吃什么亏，只盼着真如老夫人所言，诸事顺遂吧。”

    也只能苦笑：“大抵是新帝年将弱冠，又是宗室过继，不与娘娘十分亲近，怕直接安排妻室，惹得新帝不悦，伤了母吧，兰若为昭仪，可攻，退亦可守。”

    再见冯四夫人被训得不敢抬，冯老夫人这才和缓了颜：“本朝不重后妃，崇德皇后、明悫皇后都是二嫁，明悫皇后连官宦家女都不是，父亲只是剑南的一个茶商，这也没碍着人家母仪天不是？兰若大家，又有太后娘娘在襄助，若是诞皇，皇后宝座还不是中之！”

    冯四爷在官场，想的比妻更远，只是左右思量，怎么也猜不透蹊跷何在，只得劝妻说：“倒也不必疑神疑鬼，备不住就是太后娘娘求个心安罢了。”

    冯四夫人低声将事原委同丈夫讲了：“你说这里边是不是有事儿啊？”

    “什么嫡支庶支，不都是我冯家的骨？兰若了，难太后娘娘便不认这娘家侄女？满家至亲，没得搞这些个低低来，倒叫安取笑冯家门风败坏，兄弟不和！”

抑郁，母亲的泪与无奈，她都看在里，可是一个小小女，又能如何？

    冯老夫人满脸慈祥，摇：“治家之，最重要的就是一碗端平，先前四郎替六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又断了中枢之路，我知你们难受，必得寻由补偿你们。”

    归结底，无非是用他的女儿去棋，试探帝心浅罢了。

    她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得，诞皇，登上皇后宝座，给阿耶阿娘争一气！

    都说是至亲骨，可房、三房、六房跟里太后才是一个娘生的，要说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能越过那三家去，他肯定是不信的。

    他声音压得更低：“先帝没留嗣，娘娘也无所，新帝又已经登基，娘娘即便有心，又能翻个什么浪来？选兰若，也是想在新帝后里边安个人手，若兰若有了来日，她晚年也有个人陪着排忧解闷。”

    冯四夫人不敢再说什么扫兴的话，唯唯应。

    冯四夫人被这大饼砸的前发，只是到底尚有几分清明，苦涩：“兰若虽也是冯家女儿，但到底是庶支，皇后之位……”

    陪房应了，许久之后来回话：“许给了左监门府上将军常家的为妻。”

    “幼有序，这如何使得，大哥家中也有女孩儿……”

    冯昭仪的母亲，冯四夫人大吃一惊。

    这话一说，冯四爷比谁都难受。

    冯四爷无声的叹了气。

    冯家大房也是有嫡女儿的，年岁与冯昭仪相当，还略大两个月，只是容貌稍稍逊些许，不过就份而言，却要比冯昭仪尊贵的多。

    冯四夫人不敢奢望自家女为后，但是房的女儿，皇太后嫡亲的侄女，完全是有这个资格的！

    事实上这事儿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冯老夫人选了人来，里皇太后了，别说是她，连冯四爷都不能违逆。

    晚上丈夫回来，冯四夫人便问他：“左监门府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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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也不禁黯然起来。

    又提冯昭仪：“先帝孝期未过，这时候你只能作为嫔御，不过太后娘娘说了，你的位分是这批嫔里最的——九嫔之首的昭仪。新帝龙章凤姿，你得以侍奉这样的君主，也是福气，若能有幸诞皇，有你姑母筹谋帮扶，未尝不可一望皇后之位。”

    只是想归想，说来就是傻了，这时候嬴政遣退侍从，明刀明枪的问她：想皇后吗？

    这话还没说完，冯老夫人便变了脸，厉声斥：“糊涂！”

    冯四爷有些诧异的看了妻一：“左监门府主城门禁，你问这个什么？”

    为着庶支所蒙受的不平和七年前四房所遭受的委屈，冯兰若心里边也憋着气，再见大伯母和堂珠娘来贺喜时脸上都带着几分妒，恭贺的话也裹挟着酸气，颇有扬眉吐气的得意，倒真是对于后的生活有了几分憧憬。

    冯四夫人哼了一声，心底怨气翻涌：“这么好的饼，娘娘怎么不给嫡亲的侄女吃？珠娘若，必为皇后，何必如兰若这般苦熬！”

    只是回了自家院落之后，冯四夫人到底心有不安，悄悄叫了心腹陪房过来：“既选了兰若，房珠娘必然先已经许了人家，否则传到外边去，岂不是叫人觉得冯家轻看天家，不愿许嫁嫡支女？你悄悄去打听，看珠娘究竟许了哪家。”

    第二日冯四夫人就开始给女儿急补课，里皇太后也送了教导的女官前来。

    先帝驾崩之后，祖母传召她和母亲到正堂，拉着她的手，柔声说：“从前的事委屈了你们，我都知，今次新帝选妃，便送兰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