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了人的话，依从本朝旧例，阿娘可升五品宜人了。

    她不像薛人，天生对数字，算盘打得比当了二十年账房的事都顺溜，也不像陶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娘娘们这么早就来了吗？”

    她平平无奇如路边的一棵小草，没有任何拿得手的才能。

    冯明达给惊住了：“不是五更天就到那儿了吗，午不歇一歇？”

    “是，”郎官应声，将事原委讲与他们听：“中太后报病，陛令后妃于西阁置务，清查过往账目。”

    等到第二日晨起上朝时，天光未亮，相隔百十米途径西阁之时，却见此灯火通明，人侍们齐齐恭候在外，他不由大为震撼。

    这与她而言，其实是件好事。

    冯兰若狐疑的看着她，真心实意的问：“你难不累吗？”

    她真的没有那么贪心，也完全不敢奢望比拟淑妃和吴、丁两位婕妤，只是希望陛能知里有这么一个人。

    跟其余人比起来，她不够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后妃中姿最平庸的。

    吴婕妤人练达，心思灵透，倒是能明白才人所思所想，只劝：“她有她的难，多谅几分罢。的法摆在这里，能到的不也就只有她？我只知，叫我如她那般日日勤勉，我是不成的。”

    廖人一声叹息，遂不提此事了。

    的八位后妃，只有她是才人……

    其余几位宰相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守候在旁的侍向这位宰相行个礼，大义凛然：“娘娘们讲，古有祖逖闻起舞，男如是，常常以此作为勉励，难女便没有这样的志向吗？”

    可要说是拦着，又好像是见不得别人努力，拦着人家对天尽忠似的。

    冯兰若：（￣～￣;）

    的八个人里，她的位分是最低的。

    李淳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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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兰若虽说不知什么叫工贼，但的确为此有些心生不快。

    她笑一笑，细声细气：“妾想把手的事完再回去。”

    ……

    一直等翠微的人远去，透过窗，瞧着那两行灯消失在夜中，才人边的人才低声：“婢小心觑着，淑妃娘娘方才，好像有些不快呢。”

    才人目光，柔声：“只是每天多一个时辰而已，这算什么呢？只要能叫陛展颜，妾死而无憾。”

    才人也没抬，只盯着面前的账簿：“采薇，帮我把灯挑亮些。”

    李淳“噢”了一声，并不多想。

    但是如朝臣一般为天事，打打算盘汇总档案这类工作，完全是可以量化的，只要肯努力，陛就能看见。

    采薇暗叹一声，转在窗边取了银签，打开灯罩拨那灯芯。

    因为没有任何依仗，所以之后只能谨小慎微，也因为这，她的察觉到，陛或许是真的想将某些要事项托付到她们手上。

    才人当然知自己如此作为会惹人厌，可是她前也只有这一条路。

    ……

    廖人私底同吴婕妤抱怨：“独独显了她来！”

    她既没有淑妃和丁婕妤那样显赫的家世，也不像吴婕妤那样，是海名儒之女。

    西阁办公厅启用的第一天。

    “说不累是假的，但妾还是想为陛多一些事。”

    明明大家都很累了啊，而且白天也没人偷懒。

 她忍不住近前去问：“才人，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西阁距离三省不过数百米，如今再度启用，三省中人自然有所察觉。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才人的所作所为当然也瞒不过其余人去。

    等到这天上完班，宰相们聚在一起吃午饭，吃完就班回家的时候，又发现司膳房原来还为西阁准备了膳，更惊闻一个消息——西阁那边儿午照常上班。

    因为讨天心、争夺圣这件事，是无法量化、没有标准的，以她的先天条件，想要脱颖而真的很难。

    才人见是淑妃前来，微微一惊，正待起行礼，却被冯兰若摆手拦住。

    若是能给她升一升位分，个人也好啊。

    几位宰相照旧往政事堂去议事时，侍中李淳便问了旁边负责记录的郎官一句：“我方才往尚书省去，仿佛见到有好些人等候在西阁外？”

    最后冯兰若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里的人离开了。

    现在才人当值结束之后还能留在这儿肝大半个时辰，倒好像是显得其余人没力似的……

    她只能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