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小时候就住在这里，直到父母离婚，他跟着改嫁的妈妈离开风城，去了大城市和继父一起生活。

    其中更的那栋大门敞开，里面人听见动静，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把池灿也是一通打量，然后啧叹两声领着池灿去。

    池灿背着书包，吃力地拖着自己的那只箱。

    他经过路途摧残已经有些麻木，走门才发现客厅里满屋人，站的站，坐的坐，早就齐刷刷盯过来。

    他们为了讨论池灿的去留已经从午后就聚在了这里，直到吃完晚饭，终于等来了那边送人过来。

    其中为首坐在两个主位上的，一个是池灿的大伯，一个是个生了白发但神矍铄的老人。

    “你是池灿，池振茂的儿？”他声音浑浊地开问。

    没有回应，他又指了指旁边，说：“这是你大伯，还记不记得？”

    池灿穿着他那件黄棉袄，整个人看起来黄灿灿的，但他脸苍白，只是睁盯着这些人，嘴依然闭。

    周围顿时议论声四起，都瞧着这个不懂事的小孩。

    “贺书记，你看看这的，不如送回给二哥去呗，人家自己的亲儿都不养，我们这条件，哪能再多养一个啊。”接池灿来的是他三姑。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老人是村里的贺书记。

    “你二哥池振茂早飞黄腾达咯，娶了北京书香门第家的小，当官去了！哪能再看看我们这天远的小地方，人家也容不这么个突然多来的儿啊！”

    都是一家亲戚，众人又开始各自掰扯起来。

    自从池振茂离婚，一个人去了北京闯又再婚后，他很少回乡，连跟自己亲姊妹兄弟都不常来往。

    他们和池振茂一家都没什么。

    池振茂答应的那抚养费就跟雨一样，而且前这孩一看细滴滴的，又这么大了，活却不成，不是什么好养的角，赔钱货一个。

    大家互相诉说着难和不愿，有的人直接扭离去，来来往往，没人再在意池灿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贺书记一时间也不上话。

    池灿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手里的行李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他闻着屋里飘着的那混杂的烟熏味，竟然打着盹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人变少了，却更加闹哄哄起来，门的铁门突然“哐”一声大响，地动山摇。

    池灿一个激灵，从梦见自己变成了烤火和熏腊的梦里陡然惊醒。

    他抬手抹了抹嘴边的，看见剩的一群人全都聚集到了门，外面似乎有人在吵架，绪激烈。

    铁门是被李景恪砸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