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闻言脸一僵，没反驳就气冲冲跑走，自己找厕所去了。

    那边厕所周围是成片的果园和田地，路上黑影幢幢，寂静得能听见虫鸣和一旁池里的滴声，池灿提心吊胆撒完，想起李景恪的话心中略有羞涩和不忿。

    他洗了手往回走，听见里人语笑声连连，接着院外也传来胎碾过地面石粒的声音。

    池灿越过木丛看见一辆车型畅漂亮的银灰轿车不不慢驶院门里的停车坪，有人从车上来。

    那就是程言宁了。

    池灿隔着一段距离走在后面，看不清程言宁的正脸，直到程言宁走到藤架跟他们赔罪，然后径直走向李景恪的座位边坐——他坐了池灿刚刚的位置。程言宁是亮的，他对李景恪笑了笑，在一片起哄声中握住李景恪的手臂，李景恪没有动作。

    程言宁又凑近过去对李景恪说了什么，抬手似乎碰了一李景恪的额角，嘴离李景恪的脸侧是那么近。

    他跟李景恪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个认知让池灿骤然发闷。

    池灿抬走了过去，暴在光线然后站停在不远，因为不知自己该坐哪里去。李景恪抬看见了他，停顿片刻，招手对他说过来。

    “这就是你那个弟弟？”

    程言宁的一只手仍然握着李景恪的左手胳膊，池灿站在原地，把一切看得很清楚。

    我没有怪癖

    池灿站着不动的时间里，李景恪一直在看着他，带着些许了然于心的宽容和玩味。

    在与池灿相近半年之后，在日复一日避免不了的麻烦里，李景恪的耐心似乎变多了一。又或许为不打扰众人兴致，因此容忍弟弟因为座位被占而生的小并不是件难事。

    这期间有人注意到了池灿，罗杰拉开旁边一张空缺的座位朝他招手。

    不过在李景恪让人帮忙换了个座位后，池灿最终走过去坐在了李景恪左边的位置。

    程言宁一来，桌上的菜陆陆续续很快就上齐了。

    池灿用余光往他原本的座位那边瞟了瞟——程言宁搬动过椅，和李景恪坐得是那么近。

    他着筷也把椅搬了两，整顿饭只伸手夹摆到面前的菜嘴里，金灿灿油汪汪的煎土豆大饼和砂锅里的黄焖香气扑鼻，可他品尝不太格外的味了。

    饭后李景恪直接被他们叫去包间麻将室打牌，池灿坐立难安，没有着落地站起想跟过去，手上重新拿着刚刚李景恪递给他的球帽。

    一旁苦婆心替大伙攒好局的罗杰叼着烟走来，看见池灿要去连忙把人拦住，又拉了张椅一坐：“小小年纪看什么打牌，就在外面玩！等李景恪打牌赚了钱回来，让他带你回去吃宵夜。”

    “我为什么不能去？”池灿迫于形势没法离开，仍然问，“我哥没说不行。”

    “能不能懂儿事小孩，”罗杰了烟，莫测地笑了笑，“别去打扰你哥哥的好事，要不是有你，指不定他俩早成了。”

    “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