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实的声音

    重新回了他们那个雨厕所就漏的家，池灿的离家走以飞速又狼狈的失败告终，他在走廊看见许如桔，低躲避了过去。

    而李景恪还有空在后面跟人聊上几句。

    这一次把门窗都合上，好像就没那么冷了。李景恪把他送回来，就一直站在门站了很久，将近半小时的时间里池灿仿佛被监视着在每一件事，低气压自动笼罩上来，如芒在背。

    池灿腔中有被掏空又重新满的沉滞和无措。

    就算没有今晚，池灿也早莫名笃定李景恪不会轻易送走他，但李景恪轻飘飘的话和态度确实让他时刻清醒，他想要的太多了，他并非不在意李景恪跟别人在一起，自己对李景恪而言却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池灿不改好，李景恪显然也可以放弃他。

    他没办法在桌前再待去，拿上换洗衣服打算往厕所里躲。

    “你讨厌同恋是对的，”李景恪这时巍然不动地开了，像尊神像雕塑受尽日晒雨淋也屹立不倒，永远平淡无所谓地旁观一切，他对池灿说，“讨厌我也没问题，等你大翅膀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现在既然什么都还没有，不巧落在我手上，最好能忍一天是一天。”

    “你今天跟阿文见面，和丁老板的条件谈好了么。”池灿僵在原地，很慢地问。

    李景恪顿了顿，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说：“谈好了。”

    “那你还是我哥吗？”池灿问。

    半晌，李景恪说：“一直都是。”

    因为一直都是，所以池灿肖想的“更多”绝无可能。

    池灿抱着衣服站在洗漱台旁，一只手扶住即将关上的木板门，看着李景恪低声说：“可我不想讨厌你。”

    他猜李景恪这是听见了的，但李景恪晚上仍然要去上班，看了他一后又走了。

    池灿听见反锁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径直也关上厕所的木板门，发砰地响声，犹如发。

    直到洗完澡来他已经疲力尽，反而暂时安心来，关了灯就倒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平常总是睡得很死的池灿这晚一直被浅梦惊扰，拖着步依旧走在离家走的路上，越走越远，却越来越担心李景恪不来找他，终于等到李景恪把他抓回屋关起来，李景恪脸上背光、茸茸闪着铂金廓，懒洋洋看着他，却把他得很疼，问他为什么要跑，真的很讨厌我吗。池灿握着李景恪生着茧的手抱在怀里，被摸得浑涌起，泛上绯，他像无数电影里、还有自己过的那样去吻李景恪。

    因为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在被推开之前，他败阵来撒说：“不讨厌，不会离开哥哥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不要喜别人，别把我送走好不好，李景恪。”

    池灿不知这晚李景恪是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