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获取怜悯心的泪直直从池灿角床单，在丝绵里渗透开来，不会再被李景恪看见。或者李景恪早就看见了，却已经毫不在意。

    “我怕你跟池振茂见面，”李景恪说，“是啊，但有什么好怕的，从今天起你还能见到谁？”

    池灿呆住了，血往涌去，一时间不明白李景恪的话代表什么意思，艰难地开：“哥……”

    “你还是恨我吧，否则以后怎么受得住折磨呢。”李景恪和他拉开距离，俯视来。

    很快李景恪松开了手，转便走了，池灿听见屋砰然一声，大无比，然后是反锁门的声音犹如啮齿动在啃咬他的耳朵。

    李景恪将两边房门都锁上了，很久以来都从没有过的晚上了门，并且一夜都没有再回来。

    池灿床，几乎睁着睛在床尾地上坐了一整晚。

    伤人从来都是相互的，从李景恪门的瞬间开始，他就后悔了。坐几个小时到往常快上床睡觉的时间，池灿还在等李景恪回来，等李景恪回来他就认错，他不应该摔东西，不应该作践分数和哥哥的好心，不应该上来就说伤人的话——

    直到池灿意识不清地认了很多遍错，睁开濡模糊的睛，天已经蒙着层灰，微微亮起，李景恪没有回来过。

    池灿等得麻木，已经没有泪可，也因为太过悲伤和疲惫，有实在支撑不住的觉。

    可比起当初犯错后同样等待的那一晚，他仿佛变得更气了。他习惯了温的温和怀抱，无法在冰凉的地上眠，磕磕绊绊爬上床，手脚蜷在一起还是睡了一觉。

    到中午屋里仿若空无一人。

    池灿被锁在了屋里，两张门都打不开，李景恪没有回来。池灿从前怕被赶家门锁在外面，无法回来，现在发现即便是在四面墙围拢的屋，被锁在里面，也是遭到了抛弃。

    他魂不守舍地捡起昨晚扔在地上、页面四散开来的志愿参考书，绪随着杂的念变形波动，一会儿觉得李景恪无，一会儿又想乞求原谅。

    肚也很饿。

    池灿一会儿觉得不如脆这么饿死，一会儿觉得李景恪可能同样一夜未眠又上班去了，不会这么狠心。

    他打开冰箱，看见刚买不久的和面包早餐，咙涩地对着扑鼻而来的冷气，霎时睛一。

    的时候他仍然控制不住地想，这一晚李景恪去了哪里，睡在哪里，会去找别人吗。

    但一切的导火索来自这天早已开放的志愿填写。

    池灿最终打开电脑，机械地输密钥登录到系统。

    对着屏幕上需要行一遍遍cao作的页面，池灿能会到这是一件关乎前途和未来的严肃张的事，也很清楚如果照他那张志愿意向单来填，有多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