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了二楼，听见走廊尽传来开门声，他再往前走，看见池灿那间单间宿舍敞开的门里有个男人走来。

    林辉刚洗完澡，来借用厕所顾不上夜里冷，上着晚上穿的背心短袖，半是睡，他上胳膊上还全是珠，边抹着发边往外走，回跟池灿招手说谢谢，又说：“最后一晚了，你早睡。”

    池灿把手扒在门框边，往外走了两步，还没说话，是林辉先看见了李景恪。

    他在饭店和李景恪认识过，握过手。池灿特意介绍的。林辉便自然而然停脚步，开：“大哥好……”

    池灿蹙蹙眉，不解地看过去，霎时惊讶地睁大了睛——

    李景恪朝林辉了，一步步走到门，神与往常无异而又冷淡地垂看了看池灿。

    等到林辉犹犹豫豫的终于转走了，离开的脚步声还近，李景恪站在池灿的面前，没跟他说话，池灿依然大喜过望，打算去关门，刚抬手就让李景恪截住了，手腕被扣得有些。

    “哥你怎么来了。”池灿咬咬，很小声地说。

    李景恪把他往门后推了推，往从腰侧摸到间。沉默这才中断，他声音不不慢，不大不小地说：“跟男同事打招呼说再见，怎么了。”

    走廊的风跟着来，仿佛只要靠得近些，附近的人都能听见。池灿愣着，他是在被李景恪着手腕往后推的一瞬间的，羞耻得不行，咙绷只有一气声。

    李景恪关上门，对池灿说：“趴到墙上站好。”

    怎么哭了

    墙光冰凉，池灿后知后觉，慢慢靠上去趴着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听见咔嗒一声，李景恪反锁上了门，门外还有一风从地面刮过的轻响，屋里却陷了无限的安静中。

    李景恪站在他后，仿佛用审视每一件作品的神在看池灿自不自觉，站没站好。然而审视的不是作品，而是李景恪放养去，在外撒丫飞行却不知怎么迫降的小狗，量骨骼停匀，四肢伸展，牙已利，反咬起来知收一收，但心很多，胆大包天成了豹胆，现在名义上并不属于李景恪。

    门靠近厕所的这节玄关光线也偏暗，池灿微微偏着，脸颊就蹭到墙上。

    他知李景恪一直在看他，和他近在咫尺，却又总是隔着距离，温无法传过来，近而来的都是令人脊背发麻发的低气压。

    他没想到打完电话后李景恪会突然过来，刚好撞见林辉在他这里洗完了澡离开。如果不是从李景恪的反应里觉到了很多不对劲，他可能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晚上，一个光着膀浑汽的男人从他宿舍门来，好像是容易让人误会。

    池灿在打算明天就回去见面坦白之际，差错如自己先前所愿，不再是编造，而是往前大展了一步，被抓到了实质的把柄，似乎真的不小心惹到李景恪了。

    “哥，墙上有冷……”池灿把手往后探了探，刚碰到一衣料，就又落了空，手腕被握着了回去，松松反扣在腰上。

    李景恪一只手往前扯开他腰上的扣，在他耳边说：“洗了吗？”

    池灿手指不自觉握了握，没吭声，他一个人住在这冷冷清清又七八糟的地方，每天睡前洗洗澡倒就上床，也不知李景恪会来，自然没想过这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