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池灿也在工作室里混过不少闲暇时间，其实还是能听懂的，他看着桌上那几块灰溜溜的翡翠石，只有一个小小的开窗里透泽的光，却能一要价二十万。

    “哥，”见他们起要拿灯去看了，池灿忍不住好奇问，“我这块能卖多少？”

    李景恪手里拎着支一指的聚光电筒，转看了他一，电筒里亮白的光刚好就照在池灿，要穿透过去似的，他笑说：“你打算卖多少？”

    “不是……”池灿连忙，“我才不卖，我就问问。”

    李景恪得到池灿这块宝宝佛玉料的时候，池灿还在期为他们一穷二白的家境忧心忡忡。那时的李景恪应该将玉佩卖掉才最划算，但他有个总是想要夸奖和奖励的弟弟。而从前李景恪为雇主挑翡翠就像挑白菜，大概是随手送给池灿的，因为手边仅有这样的东西能拿来当件礼。

    但池灿知不是。

    “多少都不卖，我的，无价。”他调着自己对玉佩的所有权，凑在李景恪耳边说着悄悄话。

    ——恰好又被唐殊看见了。

    唐殊一停顿，沈礼钊跟着停来，静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别有意味的沉默。

    如今的池灿并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他昨晚在晚宴上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时就很挑，眉秀，坦然大方，无论是谁都不能不承认，池灿被他哥哥养得很好。和当初李景恪见到池灿 苍山负雪（完结章）

    没有人辜负这天的好天气。李景恪曾经拿着池灿要来的手续证明一个人来办的落手续，他现在开车带池灿来，是两个人。

    池灿来风城后的份证明和各资料一直都在李景恪手上。

    哪怕几十年间事一件件发生，又一件件湮灭，曲曲折折淌而去，有些东西也仿佛就是宿命，兜兜转转也无法绕开。李景恪和池灿有无数不用再重逢的理由，李景恪为了离开池家，有无数和池灿撇清关系的机会，然而在此刻需要证明的时候，李景恪仍然可以池灿法律意义上的哥哥。

    手续办得很顺利。

    池灿翻开属于李景恪的那本薄，原本只有孤零零一页。

    他将自己新拿到的页小心第二页的塑料壳里，抬看向站在旁边的李景恪，忍不住有些羞赧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