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只能是那两人了吗？

    公孙遥惶惶心惊，坐回到屋。

    这是间平日里普通香客住的禅房，屋冷冷清清，没有多少的摆设，闻着沉闷的味，估计是有段时日不曾有人住过了。

    她同李怀叙坐在屋相视，互相皆说不话来。

    “娘……”

    “是我的错。”

    刚听到他开，一直不知该怎么开的公孙遥便愧疚地抢了先。

    她沮丧：“明知今日雨，时候不好，我还非要你陪着我上山，还夜里带你来，是我太任了……”

    “娘说什么呢？”李怀叙急，“想杀我们的人，不是晴天还是雨夜，他都会动手，分明是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错，娘何必自责？”

    “可若非是我……”

    “若非是娘，我恐早被大皇兄陷害，叫三皇兄给吃了！”李怀叙认认真真。

    公孙遥总算没话好说了。

    “那你当真不怪我？”

    “我怪你什么？”李怀叙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好笑。

    他坐到她边去，无奈地捋了捋她被雨微微打，微有结枝的发丝。

    “我是想问你，要不咱们今夜之事暂且算了，娘要同我说什么，改天再说也来得及？咱们先回去好好洗漱洗漱，安心休息，好不好？”

    公孙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这里距离前殿过去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了，但只要一想起方才的事，她便觉得后怕，为期带着人冲竹林里，到如今都还没回来……

    “先回去吧。”她同意。

    李怀叙总算舒一气，牵起她的手，带她又沿着漫且曲折的回廊回去。

    这回的两人，四周全布满了护卫。

    待回到那间从来都只属于皇家的最大最宽敞的禅房，李怀叙毫无疑问地吩咐去，今夜加守卫，不许再有任何人靠近这边。

    他亲自伺候着公孙遥洗漱，将她发丝，替她把上的泥全净，裹着厚实的棉被，送到罗汉床上去。

    “我去隔冲个凉，娘先睡。”他吻在公孙遥的额间，上仍旧是那透了的灰袍没有换。

    公孙遥不觉有些心疼他：“今夜冷，你又淋了雨，你冲凉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

    李怀叙嬉笑脸：“那我要当着佛祖的面行不轨之事吗？”

    这人……

    刚经历了那般惊险的事，他是如何还会想着那档事的？

    公孙遥视线不觉往瞄了瞄，不过须臾便抬起来：“那你洗净了就回来，别淋太多冷。”

    “知，娘安心先睡。”李怀叙摁着她青丝散落的后脑勺，单薄的嘴又在她额间碰了碰。

    的确是有些燥的，公孙遥想。

    她目送着李怀叙去，自己先裹着被躺了去。

    屋烛火惶惶，她睛睁得比新鲜的桂圆还要大。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刺杀这事。即便知如今大抵已经安全了，但她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