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要江氏随他回去妾。

    她瞧不起这样的人，但为了公孙遥，这么多年在府里也是忍气吞声。

    如今他居然能私吞女儿嫁妆给毫不相的亲家这事，她实在是替江氏不值，替前的公孙遥不值。

    “我没事了，惠娘。”公孙遥受到她的怒火，拍着她的后背缓缓宽她，“我昨日回去闹了一场，他是必不可能再敢将聘礼送去给赵家救急的，你放心。”

    若真能就此放心便好了。

    惠娘愁眉不展地看着她。

    在她看来，赵氏和聘礼一事虽然气人，但也还远没有到需要和公孙家一拍两散的地步……

    “惠娘是担心，我没有了娘家，日后李怀叙若是欺负我，我后连个撑腰的都没有，是不是？”

    公孙遥大大方方地将她的担忧说。

    惠娘一言难尽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只觉得她近几日是消瘦了不少。

    “我没事的，惠娘，真的。”公孙遥靠到她柔的肩上。

    “我想过了，这样的娘家，有和没有真的没什么分别。无论家中发生了何事，我都永远是第一个被舍弃的，就这样的家人，难等到我被李怀叙欺负，与他真正起了争执的时候，我还要指望他们来救我吗？靠这样的一群人，真还不如靠我自己。”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惠娘听着她这故作轻松的语调，还是觉得此等况并非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她自小照顾公孙遥到大，自然明白，无论赵氏和她那几个孩怎么胡作非为，公孙遥其实都是不会真正伤心和失望的，能真正让她受到难过的，唯有公孙云平。

    曾经是她一个人的爹爹的公孙云平，不知从何时起，就将她看成了最不重要的那一个。

    她自小心里便有心结，到如今也解不开。

    “何况……”她还在替公孙遥担心着她的心事，公孙遥却已经粘着她，故意与她咬着耳朵，“惠娘，我信李怀叙，他不会负我的。”

    你信李怀叙？你信他不会负你的？

    你知不知，二十年前，你娘亲也是这么同我说的？

    惠娘乎意料，却又明白这实在是在理之中。

    前公孙遥的这张脸，突然与记忆中明丽又温婉的女人重叠上。

    当时她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地坐在溪河的船告诉她：“惠儿，我信云郎，他不会负我的。”

    可到来，世上有几个男人撑得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