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放心地：“小喜便好。”

    原来她是怕她不喜，怕她住不惯吗？

    公孙遥轻笑了笑，与她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初在江边小院时的生活。

    当时的娘亲虽然上还带着积蓄，但终归是没有同父亲住在一起时那般宽裕。公孙遥记得，她们单独过的第一个冬天，是钱塘最冷的一个冬天。

    那时她们的小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是有不少的屋的。但奈何那年钱塘的冬日实在是太冷了，她们买不起太多的炭火，便只能在一间屋里升了炉炭，而后三个人挤在一起睡。

    不过，那年冬天过去便好了。

    冬天过去，娘亲和惠娘都找到了自己的活计，她们白日里忙着去活，便将小小年纪的她送到了私塾，托教书先生看顾。

    她打小就很乖，教书先生时常夸她，她的课业和生活，从来都不叫娘亲和惠娘费半心。

    只是，或许当时的娘亲和惠娘都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她，在面对自己至亲之人的时候，会变得格外乖戾，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她执起惠娘的手：“惠娘，此番李怀叙是特地念着我的生辰，所以掐着时候带我回来的，明日我想带他去看看娘亲，你说好不好？”

    江氏当年葬是在钱塘，公孙遥和公孙云平带走的，只是她的牌位。

    惠娘闻言，自然没有什么理由说不好。

    随着他们江南的一路，她见到了李怀叙对公孙遥无比的呵护，那是这么多年，公孙云平都不曾给予过她的快乐。

    此番公孙遥从江州到钱塘，她见到她的脸，竟比当初到扬州时还要红有光泽，便知晓，他们小夫妻俩这段时日，也是照旧甜恩，无话不说的。

    “夫人见到小这般幸福，在天上也一定会替小兴的。”她由衷。

    次日是冬日里难得的晴日，公孙遥带着李怀叙一步一步去往山上祭拜自己的娘亲。

    “娘亲，我回来看您了。”

    她跪在坟前，尽量叫自己看起来兴。

    “我此番除了与惠娘同行，还带了一个您从未见过的人。”

    她挽住李怀叙的手，刚想要开，却发现李怀叙的五指正刁钻地往她的指里钻。

    她顿了顿，任凭着他十指相扣，：“不知我当初在济宁寺对您说的话，您还记得吗？我说，我过得很好，我嫁给了当朝的九皇，他不论是为人还是学识，都是人中龙凤，是一等一的厉害……”

    明明已经知晓李怀叙或许不只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可是这般夸赞起他的时候，公孙遥还是觉得有些许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