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召儿望了望四周，虽然没人，还是收低声音，凑到陈杳耳边说，“你榻边香炉里掺有客香。这是毒香，闻多了会让人日益昏沉，损耗气……”

    是一些不愿面对的怀疑，召儿不懂，又懂。

    俄而，传来召儿的声音：“殿，好了。”

    尽如此，召儿还是很用心地提着灯。半低间，召儿发现石路上有好多好看的纹，莲、白鹿、喜鹊……

    “……”陈杳对着厚实的翠帘愣神片刻，然后直地平躺到了床上。

    召儿，担忧：“客香香味持久，没有几个月香味散不去的。殿这段时间不能再住在这里和天阁了，另收拾一间院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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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有若无的味，召儿那天在天阁也闻到了。竟是客香，就燃在榻边博山小香炉中。

    “谁？”召儿转看向陈杳。

任她拉着，不明不白地问。

    陈杳：白张了……

    他想了想，说：“去你那里吧。”

    陈杳看着召儿一样浅浅的笑容，摇了摇，接过了召儿手里的灯。

    连夜叫收拾一间院落，只怕会打草惊蛇。

    今晚……该怎么睡。

    陈杳坐在桌边，双手搭在膝上，手指有一没一扣着大，睛不小心瞄到召儿收拾被褥的忙碌影。

    “殿，一切都没有明了，不要多想徒增烦恼了，”召儿玩笑似的补充说，“不然会睡不好的。”

    召儿去为陈杳整理床榻，闻见了的沉香味，以及隐于这香后的丝丝甜腻。

    “因为妾只能看到的事。”她说。

    不，更像是一通透，如她的逍遥游，陈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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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掀一看，里面打着“寿”字香篆，有些松散，燃得七八糟。

    “天阁也有这个味。殿，有人要害你吗？”

    床上只剩一个尚新的鸳鸯枕，成双成对的另一只，在翠外、召儿枕。

    召儿一杯泼了去。

    “殿好好休息。”召儿说罢，十分贴心地为陈杳放翠绿的帐幔，瞬间隔里外两间。

    “嗯。”陈杳应着，站了起来，却见召儿抱着棉絮枕和小毯，摊到了外边的榻上。

    他在哪里，这香就燃到哪里。他又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么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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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的人很谨慎，并不是均匀混合，而是掺在香篆中段位置，夜才会燃起。晨起的时候，味就散得差不多了，又量小，借沉香的甜凉掩盖，一般很难发现。这次若不是香炉中的寿字香篆没打好，提前燃到那个位置，召儿也闻不这个味。

    “你觉得是他吗？”耳旁传来陈杳低沉的问语。

    【小剧场】

    这样的夜，陈杳无端觉得心累，也有发凉。

    浥尘轩，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去。与侧妃共住，没人会怀疑。

    她那夜喝了酒，折腾了大半宿，不晓得她平常是不是也睡相不好。

    召儿与陈杳并肩走在通往浥尘轩的路上。月光朗朗的，照着脚的碎石路，粒粒清晰。

    “哈哈，”陈杳一个没忍住，笑了来，“你倒是活在。”

    月光，夜中，明暗织在他的侧脸，显一皎月的平静，与夜的落寞。

    浥尘轩的，却有另一件事不得不想。

    陈杳脸一变，轻声说：“不要声张。我会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