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压跪至孟松洵面前。

    乍一见着孟松洵，甄铎不禁一抖，便听那位武安侯沉声：“十五年前，有一桩轰动京城的案，不知甄大人可还记得？”

    十五年前……

    甄铎稍稍回想了一，神飘忽起来，却：“不知侯爷说的是哪一桩案？”

    见他刻意装傻，孟松洵也不浪费时间与他周旋，只蹲在他前，用低沉冰冷的声儿一字一句：“先皇后被毒杀的案！”

    见甄铎的神显然不自在起来，孟松洵继续：“听闻当时胡钊查此案时，你一直跟随在其左右，对于此案的一些细节，定当有所印象吧？”

    甄铎张地抿了抿，结轻，许久，声若蚊呐：“此案过去了太久，官实在想不起来了。”

    “是吗？”孟松洵直起，旋即似是无意般举起一旁锅中被烧得火红的烙铁，在甄铎面前晃了晃，冷笑一声，“甄大人想不起来，可要本侯帮你回忆回忆？”

    他眸光黑沉如墨，周摄人的戾气散开，令人不寒而栗，甄铎吓得牙齿都在打战，他虽怕说真相小命不保，但活着遭受酷刑，更是生不如死，他想了想，颤声：“侯爷这随意让官说，官哪说得来，不知侯爷想知些什么？”

    见他还算识相，孟松洵放手中之，复又在他前蹲来，双眸锐利如鹰。

    “本侯想知的可太多了，譬如当年云妃是否真是自缢而亡，或者先皇后前一晚服的香汤里可是真的有毒？”

    甄铎闻言呼都凌起来, 从孟松洵的神中，他猜到他或是得知了什么，一时慌得厉害, 好一会儿, 支支吾吾：“这些事，当年的案卷上应当都已写明，侯爷只消去看案卷便能一清二楚……”

    “案卷？”听着他毫无底气的声儿，孟松洵一声讽笑，“案卷上的东西若是有用，本侯还会来问甄大人你吗？甄大人怎不想想, 自己如今为何会在大理寺狱呢？”

    胡钊在任期间, 刑造就的冤案无数，所谓案卷怎会是值得相信的东西, 他竟也好说这样的话。

    孟松洵双眸盯着甄铎，“屈打成招来的供词，不会对你减轻罪行有一丝一毫的好。甄大人可得想清楚，你不过是从犯, 这次的侵吞赈灾款一案, 你也涉及不, 若你主动代, 将功补过, 本侯或还可以饶你一命。”

    这话听上去是规劝, 但无疑也是一威胁, 孟松洵凌厉的眸光好似悬在他脖颈上的一把刀, 令甄铎脊背一阵阵发凉, 好一会儿, 只听他一声哀嚎：“侯爷, 官也只是被的啊！”

    “当年先皇后确是被毒杀的不错，但那顾柏灏开的香汤方里所用的香材是自香药局所领，官亲自盘过香材，还查过医案，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何况那顾柏灏只是写了个方，从抓药到煎煮，他一概没有参与，如何能在其中毒。”

    甄铎将昔日之事逐一，面上尽显无辜，“官将此事上禀给了胡大人，胡大人却命官不许将此事透给其他人，他寻来了如今的冶香官顾大人，托他鉴定那香汤剩的药渣，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官，香汤中有毒，杀害了先皇后的人正是顾柏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