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胡钊对孟松洵代了什么，该如何是好。

    顾奕复又无措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旋即吩咐：“赶备，我要面见陛。”

    他决不能给孟松洵向天弘帝告发他的机会，他得先手为。

    为冶香官，顾奕本就是中常客，乾华殿也比旁人更加顺畅，孟郝也并未拦他，径直带着他了殿。

    殿昏暗，只燃着一盏幽幽的烛火，隔着层层帐幔看不真切，顾奕隐隐嗅到一陌生的香气，疑惑地蹙了蹙眉，但并未思，只拱手施礼。

    “陛。”

    殿传一个慵懒的声儿，“这个时辰，顾卿怎突然来了，可是有要事要禀？”

    天弘帝话音未落，便听“扑通”一声，顾奕已然跪倒在地，声：“陛，臣有罪！”

    里慵懒的声儿里多了几分惊诧，“顾卿这是怎么了？”

    顾奕伏在地上，一副无可奈何又悲痛的模样，“十五年前，臣……臣……臣曾受胡钊胡大人胁迫，被承认顾渊嗣顾大人加害孝贞皇后娘娘，在她的香汤中了毒。”

    “顾大人的意思是……你当年了伪证！”天弘帝的声音里顿时带了几分怒意。

    顾奕垂着脑袋，不敢抬看，“陛，臣也是无奈为之，胡大人以微臣家人的命威胁，臣不得已才……但臣确实犯了错，才使顾大人无辜蒙冤，还请陛责罚！”

    他敢此事，便是有几分把握，觉得天弘帝并不会重惩于他。

    毕竟他以独门香方吊着天弘帝的命，天弘帝依赖于他，若想活，就不会让他有所闪失。

    这也是为何上一回顾骤了那般丧尽天良的事，天弘帝也丝毫未降罪于他的缘由。

    正当顾奕对此想法信不疑之际，却听天弘帝沉声：“顾卿能主动此事，朕很欣，念在你服侍多年，也会从轻置，免除顾卿的死罪。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顾卿此番只怕是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了……”

    不能继续留在京城。

    闻得此言，顾奕脑中哄地一。

    这和他设想的全然不同，他努力使自己冷静来，跪地磕了一个响，“多谢陛开恩……其实微臣死不足惜，只担忧陛龙，微臣往后不能时时陪伴在陛左右，只望能有更合适的人，替臣为陛调制香方……”

    “这个，顾卿便不必担忧了，已有人给朕推举了更好的人选，说来，此人你还认识呢？”言至此，天弘帝蓦然看向侧，“卿，还不快和顾大人打个招呼，你们从前不是至吗？”

    顾奕万万没想到，屋居然还有一人。

    他惊诧地抬首看去，便见一个影缓缓自床帐影走来，站在了烛火笼罩的光亮。

    看清那人的一刻，顾奕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