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收, 将荷包牢牢握在掌中, 回坤安殿的路上神思恍惚，险些在冰面上了一跤。

    了侧殿，她以疲累为由退了人，迫不及待地打开那荷包，企图寻求更多关于江知颐份的蛛丝迹。

    荷包中是一小卷纸，纸张已然泛了黄, 展开时, 边页卷起，有些磨损的痕迹, 显然常被人摊开来瞧。

    那纸不过掌大小，其上所写显然是一个香方，字迹工工整整，看起来略有些稚, 看到其上所书的一瞬间, 似有一惊雷落, 劈得柳萋萋脑中一片空白。

    她久久地着那页纸, 倏然有滴落, 在纸页上染开来, 她忙背手掉泪, 可本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泪的决堤。

    柳萋萋只得咬住衣衫, 止住想嚎啕大哭的望, 却仍是不免自中声声呜咽。

    是哥哥, 是她的哥哥啊！

    她哥哥真的还活着。

    写这香方的不是旁人, 正是她自己。

    幼时，她在识字后读了几本香谱，便迫不及待给孟松洵写过一个适合他的香方，被哥哥知晓，却是生了好一阵的气，说念念只在乎她的阿洵哥哥，却一也不亲哥哥。

    她为了哄他，挠着脑袋连夜又写了个香方，告诉哥哥，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香方，旁人都没有的，顾柏灏这才消了气，取走了写着香方的纸，说这回便原谅她。

    她却不知，原来她那哥哥，这些年始终珍惜着这幅香方，完好地保存在荷包中，贴带着。

    怪不得，初识不久，他便对她这么温柔。

    鹿霖书院时，为了保护她，他以闹鬼的传闻吓她，不让她去后山药庐。

    红襄馆那夜，他念及她的安危，提醒她莫要走动，看着她了屋才肯离开。

    还有京郊场，他不顾自己命的相救……

    分明有那么多可疑之，她怎就没有认他来呢！

    反是他早已认了她，却始终没有与她相认，隐瞒份，靠着自己金榜题名，在朝堂上一路升。

    她不信胡钊一事与他毫无关系，她的哥哥，当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为顾家报仇。

    只她想不通，顾家事时，顾柏灏已然九岁，理应当有了大致的模样，可为何他如今的容貌却丝毫没了以往的痕迹。

    柳萋萋越想越难受，她将那香方捧在怀中，蜷缩起，心一阵阵发疼。

    甚至不敢去想，当初崖逃过一劫后，这些年，她这哥哥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那厢，程家香药铺。

    程羿炤看着面前的宁翊鸢，焦急：“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愿相信你父亲就是当年害了顾伯伯一家的凶手吗？”

    宁翊鸢低垂着脑袋，神躲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相信我爹他……他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