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怔愣在那厢，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江知颐，像是难以置信，又抬首看向柳萋萋和杨氏，见她们二人都噙着泪冲他颔首，他的嘴才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看着苏老爷喋喋不休地说着，柳萋萋与江知颐对视一，都忍不住勾笑起来。

    柳萋萋不明所以，年月日时生的血，难皇后娘娘的生辰有错？

    说着，他转向杨氏，“今晚让灶房多一清蒸鲈鱼，我记得这臭小从前可吃了，哦，还有盐鸭，就是这地儿买不到桂鸭，就让大厨挑着好的鸭来……”

    见柳萋萋闻言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江知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这些话，是父亲曾对我说的，他还说，《异香录》的确有可取之，但绝大分香方其实并没有奇特的功效，福王想追求的生不死本就是无稽之谈。”

    见她满目疑惑，江知颐却是笑而不答。

    “为何？”

    柳萋萋侧眸看了江知颐一，仍是不敢相信，她的哥哥已回到了她的边。

    到底上了年岁，苏老爷打了一会儿，便脱了力，苏泓忙将他扶坐到了一旁休息。

    他没有去扶江知颐，原打算抬起手中的拐，可迟疑了一，却是扔掉拐，俯用手一拍打在江知颐的背脊上，边打边：“臭小，你妹妹失了记忆也就罢了，你是觉得你外祖父年老弱不可靠了是不是，既然还活着，那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怎就不知回家来呢，你个小混……”

祖父责罚。”

    那却死香有没有用，柳萋萋心知肚明，因为她给的本不是书中记载的香方，只一事她一直很疑惑，“可皇后用血制成的香汤，于陛确实有效，倒也神奇。”

    苏老爷哭得泣不成声，手的动作看似狠，但其实本不疼，哪及他心里半分痛楚。

    胡钊的事确实是他的手笔，他先前投靠胡钊，就是在收集他贪腐的证据，而在皇家围猎上救太，本是胡钊授意，让他埋伏在太边，却不知他早已与太合作，反过来用当初收集到的证与人证，让胡钊陷万劫不复，为当年诬陷顾家付代价。

    这一桌菜布置起来也费工夫，趁着中间的空档，柳萋萋与江知颐一坐在了院中的紫藤架，还是冬日，这个时候自然没有紫藤，只有光秃秃又壮的枝缠绕在木桩之上。

    好一会儿，他才看向江知颐，喝：“跪着什么，还不快起来，打你也不知还手，和从前一样好欺负。”

    “自然不是，而且哪是我不认你啊，本是你迟迟不愿认我了。”柳萋萋嗔怪地瞪他一，“我只是在想那《异香录》的事儿……”

    为了给顾家平冤，也为了让当初那群人付代价，他隐姓埋名，一边以江知颐的份参加科举，一边又在默默关注宁旻珺的动静，才总会快一步发现那些案的端倪和真相。

    顾家事那晚，柳萋萋虽未看清对他们的母亲手的人，但江知颐却看得一清二楚，可他没有能力，没办法复仇，然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宁旻珺，那份未报的血海仇再次涌上他的心。

    江知颐说得并不多，可柳萋萋知，这些年，他为了还顾家清白，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的苦。

    虽有团圆的喜悦，可一想到这十几年来，他宝贝女儿留的两个孩都命途多舛，过得磨难坎坷，便心如刀绞。

    她不明白，不过是一本书罢了，为何那么多人会为之趋之若鹜。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江知颐到底忍不住：“你看着我什么？是觉得我与从前得不一样了，不想认我这哥哥了。”

    听得此言，江知颐面上的神颇有些意味，他暗暗笑了笑：“不算神奇，其实，兴许本不是皇后那血的功效，若书上所写，皇后娘娘的血早已不能被用作香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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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想过去澜州寻苏老爷，又怕给他们带去麻烦，便一直跟随着游医生活，然二十岁那年游医病逝，他无可去，便去了老家绾南，却好巧不巧撞上了去抓那顾家学徒的宁旻珺。

    先前她问起时，他只说当年他悬崖后受了重伤，但所幸被一位游医救，治好了他伤痕累累的脸，但几乎彻底改变了他的模样。

    见她拧着眉不解的模样，江知颐笑：“所谓《异想录》，考验的不过是人的望，这文髓香是对功名利禄之，而婴香则是对□□的贪婪，还有却死香，是人对生不死的执念。其实望本无错，毕竟谁人无，连寺中清修的僧也不到真正无无求，错的是因望而生邪念，有了害人之心，最后走上不归路。”

    灶房那厢倏然传来“砰”地一声响，杨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