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夏眠酒品相当之好，喝醉酒也不会因为心不好而大吵大闹。她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有脸上的红和底的浑浊表示她不再清醒。

    钱曼妮陪她去了洗手间，夏眠打开门就对着桶狂吐。

    钱曼妮一边皱眉一边顺她的背，忽得手机一直在震动，是经纪人打过来的电话。

    她接起来，无奈对方嫌弃她的环境太过吵杂，事儿会代不清楚。

    钱曼妮心想应该用不了多时间，便走了厕所。

    门对面有一个狭窄短小的走廊，她面对窗，听着电话。

    方媚穿着裙，坐在包厢沙发的角落里。东哥依旧带着罩，他今天还带了另外两个同伴，一共三个人。

    方媚谄媚地笑，不停地给他们倒酒。

    她穿着的裙领极低，仿制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坠。

    东哥伸布满厚茧的手，托起她的吊坠。

    他问：“看来你很喜？”

    方媚笑：“我参加另外一个派对时，还被别人夸了。”

    东哥眯：“哦是吗？”

    方媚：“对方还问我被哪个金主包养了，手这么阔气。”

    东哥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来，：“方媚，你太不了解珠宝了。”

    方媚脑警铃大作，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现在的是中号的系列，真品不过两万块。”东哥说，“哪个金主这么寒酸？还是你是在暗示我送你的东西太掉价，要……”

    方媚反应过来他的话中话，立刻投降般地讨好：“这不是今天没约到你想要的人，怕你生气才这么说的嘛……我没觉得东哥你对我不好，这项链也是心意，我没计较它的价格……”

    东哥陪她一起虚假意：“你这个脑，我有明白你为什么会沦落到今日这田地。你说说你没智商怎么混娱乐圈？不如……”

    他慢慢地把手放回她的手，动她的腰肢：“不如就留在我边，娱乐圈什么的……”

    方媚依旧保持笑容，但一簇火在燃烧。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便用手指抵住东哥的罩的嘴：“喝酒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

    她起，从容地走到包厢外。

    门一关上的那一刻，方媚的脸变得扭曲至极，厌恶、狠厉、憎恨如同蛊虫一般瞬间滋生。

    她闷气短，把跟鞋蹬地大力又大声地走女厕所，对着镜烟。

    东哥有权有势是真的，但心思不定也是真的。

    她尽有多么心不甘不愿，还是得忍着。

    从前靠钊爷上位，方媚也是这么忍过来。

    她把这个忍耐的过程想成是虫蛹化蝶，过不久就会得到重生。

    方媚把烟完，补了补妆，对着镜恢复自认为最好的微笑。

    她在自己的笑容中，看到了从其中一间厕所走来的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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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眠走到洗手池台边, 捧起一捧清洗自己的双颊和嘴。

    她和方媚的再次相遇, 像极了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