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予轩很久没有跟小学同学联络，就算同学会碰到，也没有留其他人的联络方式，脸书上不会聊天，就算有电话、通讯也没用。她看着手机上「何澄佑」三个大字，大概只剩他和班导了。

    上个月是她第一次参加小学同学会，这么多年办过好几次，只是她都推託有事无法到场，跟何澄佑联系上后，有几次能相见的机会，最后都不了了之，主要是她退缩了。本来她就是个边缘人，除了莫名其妙被叫去一起舞，从此小学生活最后两年与舞脱离不了关係外，其他时间她不觉得自己有完全团生活。

    定决心参加，还是因为何澄佑一句话，「我想见你」。

    从聊天框看到这句话时，蔡予轩愣在电脑前，双颊通红，还烧红了耳，当立刻关上电脑不回应。隔天，她再次翻开两人的对话后，发觉不是梦，但她明白，何澄佑可能真的是单纯想见人而已。

    蔡予轩提早到了十分鐘，班导已经在那里等候，她是第一个到的，一见到她，班导起给她个拥抱，上熟悉的菸草味让她想起以前第一次被抱的时候，领悟到原来拥抱的觉是那么温。

    「予轩，最近还好吗？在什么？」

    「还可以，现在是当安亲老师。」蔡予轩说起当老师时有些难为，张得抿起。

    「小鬼们有没有很难教？」

    「我觉得还好，可能刚好学生比较乖吧，他们蛮听话的。」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来的人大多是当时跟班导非常亲密的学生，而这些人刚好跟她很要好的，再加上有几个人结婚生，变得比较活泼、敢说，气氛上就络起来。其中一位陈妍贞是当初与她不错的同学，在班上有大风范，好动的男同学们非常怕她，但真正认识她后，就会发现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蔡予轩环顾店里几乎是他们的人，突然想起当时毕业典礼结束，班导带他们去附近的排馆吃饭，在回家前，同学们拿礼递给她，并送上生日快乐的祝福，她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生日刚好在隔天，手里提着两大袋礼，既开心又难过，因为是最后一次跟同学们相聚了。

    那时年纪小，还以为再见是再次见面，上了国中后，她明白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大家各奔东西，就算是同间国中，相遇的次数并不多，真的碰面也只是、挥挥手当作打招呼，时间久了，仅剩微笑与肩而过。

    蔡予轩移到角落静静盯着其他人围着班导的场景，不禁微笑，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从小孩变成大人，像当初那些学一样，成为社会人士欣看着还是小孩的他们。这么想的同时，馀光瞥到门，男人带着一脸笑容走来，不知是谁喊了句，「何澄佑你也太慢了」，她将注意力移到他上。

    虽然看过他最近的照片，但实际见面还是不一样，少了小时候那鬼灵怪的调，多了成熟稳重，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形容何澄佑。他穿了一件短袖上衣、仔，简单俐落的服装却让她移不开目光。

    「抱歉抱歉，有车了。」

    「今天有位稀客哦，予轩来了。」已经结婚生的陈妍贞脸上一抹曖昧的笑容，转过望向她：「予轩过来，怎么坐在角落。」

    被到名的蔡予轩吓了一，尷尬的扯起嘴角，与何澄佑四目相对，她觉心中一墙瞬间崩塌，却还是故作镇定来到他们面前。这时她才发现，记忆中的人已经比她了快一颗，形变得更加壮硕，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纸片人，与过去相比，两人的况倒是相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