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九二虎之力，赵寰只拖动了一小段距离。到了门槛边，怎么都拖不动了。

    赵寰很是沮丧，这太弱了。她正在转四看想办法，赵金铃炕跑了上前：“我帮你。”

    在开封府将她们的名册送给金人时，他们就失去了天真的资格。

    赵寰凝望着赵金铃，说了声好。

    赵金铃人小，力气有限。也许是恨意的力量，她们一小一病弱，尽然将壮的完颜宗翰了屋外。

    屋外的雪上，拖起来就省力多了，赵寰一个人也能拖动。

    赵金铃已经累得坐在雪里，赵寰担心她病倒，浣衣院可没什么药，不由分说将她赶了回屋。

    赵寰一边拖，一边警惕四望。若是被金兵发现，她就死定了。

    死就死吧！

    赵寰神定，她终于杀了一个。虽说没能杀光这群禽兽，也勉值了。

    突然，赵寰听到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光线昏暗，风雪飞舞，扑得人睛都快睁不开，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一团人影。

    赵寰听到自己的心如擂鼓，她抹了把脸上的雪，努力咬了尖。痛意袭来，她清醒了些，将瓷片握在手里，蹲伏着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再来一个啊！

    两个就是一双，多上一个，就算是替赵金铃赚的。

    来人离得近了，犹豫着停脚步，怯生生问：“是谁？”

    赵寰听到熟悉的女声，浑一松，一跌坐在雪里。迟疑了，压低嗓回了句：“是我。”

    来人顿了顿，加快脚步跑了上前。待看清前的景象，双圆瞪，惊得嘴直哆嗦，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二十一娘，你”

    被送给金人的女人们，不堪折辱曾经反抗过。有人被当众斩首示众，用铁杆伤，扔在营寨前，血三日方死去。

    保福，仁福，贤福三位帝姬以及两位皇妃，在营寨里直接被折磨至死。

    惨无人，令人发指的手段，罄竹难书。

    侥幸活来的人，她们还怕如钦宗赵恒的朱皇后那般，穿着衣不蔽的薄纱，被当众□□。

    朱皇后不堪受辱，上吊自缢被救来之后，再次投而死。“注”

    能活着到浣衣院的人，差不多已经如行尸走，早已吓破胆。

    赵寰能理解她们的恐惧，求生或求死，是人生最难的抉择。

    蝼蚁尚且惜命，不是人人都有朱皇后那般决赴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