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文：“我没见过何良，听严郎中闲聊时提及过他。说是他原本在完颜中手事，不知完颜中从何听了闲言碎语，说是何良的六指不吉，会给他带来霉运。何良被完颜中叫去，被他用刀亲自削掉了多余的指。何良当时就痛得死过去，血不止。完颜中舍不得他的手艺，破例请严郎中去给他医治。后来，我再没听严郎中提及过他，等我再回去问问。”

    何良心小，断指之仇，他定会恨死了完颜中。

    他就算讨厌大宋朝廷，不肯为她事，能通过他得知金人兵之，认识别的工匠，也是天大的收获。

    尤其是神臂弩啊！

    赵寰神一喜，对林大文说：“你先回去问问严郎中，一有消息，立告知我。”

    林大文忙应，赵寰：“见天快亮了，我得回浣衣院去，还得给她们分粮。你们且小心些，早些回去。”

    互相别之后，赵寰转离开。林大文不放心，让其他人先回去，与祝荣两人又摸到墙听了半晌，等四一切如常之后，方往回走。

    夜沉，冷得人瑟瑟发抖。祝荣心里却好似漾了团火，说不的滋味，猛地一拍林大文的肩膀。

    林大文手臂一麻，不悦瞪了过去。祝荣毫不在意，咧嘴：“老林啊！我真是兴！自从落金狗之手，我就没一天好受过。自从认识二十一娘，今晚跟着她了这一场，我方觉着，自己又是个人了！”

    林大文没有声，他向来面无表，此时麻木的国字脸上，难得现了一丝笑。

    祝荣不需要林大文回应，自己絮絮叨叨嘀咕着，“老林，你说奇怪不奇怪，赵家的男儿们，真不如女人。从太祖时期的太后，□□薨了，多靠太后来稳住了局势。后来的太后，向太后，如今的二十一娘，有一个算一个，女人们都厉害。”

    他的话杂无章，从赵氏皇家一到了自，说汴京城破后的辛酸，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再想到赵寰，祝荣生生憋住了泪，淬了一声，“哭甚哭！朝堂的达官贵人，读书人，成日哭个不停。光哭有个逑用！都是一群酒饭袋，还不如几个小娘！反正我是不了，这条命是捡来的，以后就跟着二十一娘。为她卖命，至少能图个快！”

    林大文默默，突然，他脚步停了来。

    祝荣见状，张四望，小声问：“怎地，可是什么事了？”

    林大文皱起眉，犹豫不决：“先前二十一娘说，任何完颜氏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定要告诉她。当时我未曾想起，方才想起，完颜昌府里发生了一件事。”

    祝荣追问：“何事？”

    林大文：“汴京失守，随着皇帝投降，被扣押在军营的御史中丞秦桧，后来到了完颜昌手上。听说前两日，秦桧与妻儿一起，逃回了大宋。”

    祝荣嗤笑一声，：“逃？！他们哪来的车？能逃一百里，就算他本事大！再者，秦桧的夫人王氏可没落在金人之手，夫妇俩住在一起。我总觉着，这里面有谋诡计！”

    林大文听后觉着颇有理，脸微变，：“我们得尽快将此事告诉二十一娘！”

    这边，赵寰回到浣衣院。靠在炕上等候的赵瑚儿邢秉懿赶围了上前，递上了备好的帕。

    赵寰拭了手脸，喝了半杯肚，疲惫暂消。她望着堆放在屋的麻袋，说：“咱们来分粮。拿一些去放好，先只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