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的五官, 好似总蹙眉, 眉心笼罩着一层不散的轻愁。听到脚步声，倏地循声看来，那双依然清透的眸, 克制又带着些好奇, 使得她看上去灵动如朝。

    李清照形小清瘦，盈盈立在广场上, 抬打量着雄伟的殿。

    赵寰叹息了声，：“最简单的理，赵构却从来没明白过。无论走卒贩夫，帝王百姓，男男女女，只要个人，个人就足够了。”

    北地的秋日, 向来天云淡。旧时墙在日光，绚烂得如同墨重彩。

    赵寰侧请李清照屋，：“我让人给易安居士带信, 才叫冒昧打扰。路上又不太平，易安居士舟车劳顿, 从南边来到北地, 我如今是又后悔, 又动，还有荣幸。”

    郑氏讥讽地：“帝王可不都人不人，鬼不鬼。这皇位砸到他上，真是我都不想去拜菩萨了。这皇位，如何就到了他上！”

    偏偏，岳飞到了这里。

    赵寰还礼, 笑：“是我，赵二十一娘。易安居士里面请。”

    赵寰招呼郑氏坐，递了碗茶过去，：“今年日旱，耕又晚了些，小麦得少，产量也不行。不过，菽粟应当还行吧？”

    可是，她要取蜀益州，就必须拿陕西六路。

    翌日，赵寰前去兵营，准备找虞允文商议。刚准备发，周男儿拿着一张帖走来，禀报：“二十一娘，南边有个娘来寻你，说是姓李。”

    赵寰等到郑氏离开，脸渐渐淡了。汤福来信说，岳飞被调到了陕西六路，驻军在与西夏接壤的边境熙和路，治所在熙州府。

    李清照不动声打量着她，客气：“初到燕京, 着实是心急了些, 直接递了帖上门，不知可有打扰到二十一娘？”

    此地还与蜀接壤，赵寰想前去益州，可以经邓州，均州蜀。

    郑氏看着几人飞快溜走的影，慨：“这三人成日焦不离孟，大郎与他们玩不到一去，我看他成日都傻愣愣的，哪有半活泼样。严娘太拘着他，生怕他磕了碰了，幸亏大郎得上学，不然呐，她还不得十二时辰守着。”

    李清照秀眉渐渐扬起来, 抿嘴笑：“二十一娘谦虚了，这是我此生门, 最最

    赵寰淡淡：“如何办，当然随他们去。赵构只能在南边一，骂一骂罢了。你瞧那些老百姓，他们忙得很，心着如何能吃饱饭，能活去。兵营里的兵丁，只服从上峰命令，他们能吃饱穿，能有人拿他们的命当命看。衙门里如辛赞等人，他们在安安心心自己的差使，不用成日勾心斗角，能升官，前途有盼。兴许他们之中，不乏心里有想法之人。他们没说来，一是不敢，二是觉着不值得。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郑氏坐来，吃了茶，说了秋赋的事：“庄稼产量是少了些，收上来的却不算少。以前收赋税，面的层层盘剥，朝廷收到的，还没这般多呢。朝廷每次去常平仓查库，总要生一些事，死上几个人才能完。我见老百姓都兴得很，说是天时还早，趁着和，地里再些萝卜等菜，到了冬日能对付着吃一，这一年就算对付过去了。”

    赵寰与郑氏说了会话，见她累了，关心了几句，让她先回去歇息。

    赵寰哈哈大笑，：“到谁上都一样。”

    赵大郎有亲生母亲严善在，赵寰没多手对他的教。说来也奇怪，赵氏一族的男儿们，好似被诅咒了般，总缺乏血，立不起来。

    郑氏站起，沉了，终于还是问：“二十一娘，南边可有消息了？”

退。”

    赵寰接过帖一看，顿时大喜，李清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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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寰笑了，：“有，汤福写了信来，说读书人在哭社稷江山，哭女人当牝司晨，哭我了三纲五常。他们倒不敢给我们泼脏了，只敢挑拨离间，要挑拨所有男人们都一起反了我。”

    郑氏惊了，忙重新坐，忧心忡忡：“那该如何办？”

    郑氏想起了赵佶，那些赵氏皇们，讪讪：“也是。我不打扰你了，你忙。”

    郑氏一想也是，舒了气，：“说到底，还是赵构在使坏。”

    荒废的地与百姓民生一样，总要慢慢恢复。最重要的是人，人在，一切都有可能。

    几人规规矩矩见了礼，一溜烟跑了。

    赵寰暗暗叫了声好，笑急步上前。李清照忙收敛了目光，曲膝福见礼：“可是二十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