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般去，世上没人了怎么办？”

    赵寰笑：“那得问儿郎们了，为何没人肯与他们成亲生！”

    筵席散了之后, 一大殿，外面的寒意迎面扑来。

    赵神佑与赵金铃清空三人，佯装瑟瑟发抖, 缩着脖咯咯笑着, 一起打闹着呼啦跑了。

    乔氏与严善带着赵一郎, 结伴回后宅。郑氏已搬，住在了外的宅，互相别后, 各自离开。

    严善看向边的赵一郎, 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自顾自低走着，用脚丈量着地上的青石。

    不知是被风, 还是被赵一郎的迟钝激得酒意上涌。严善上前扯着赵一郎的胳膊，板着脸蹭蹭蹭朝前大步而去。

    赵一郎被严善拉得左脚绊右脚，趔趄往前扑。他惊惶不定抬看向严善, 嘴动了动, 又耷拉，闷声不响赶跟了上前。

    乔氏好似有心事，没发现严善与赵一郎的不对劲, 她猛地转过，朝着郑氏追了过去：“郑娘, 你且等一等。”

    郑氏停脚步, 看着乔氏小跑着上前, 面上明显不安。郑氏大致猜了她的想法，也没多问, 等着她自己说来。

    果然，乔氏些微挣扎了, 就直率问：“郑娘，我不若你厉害，平时也不懂朝堂上那些事。先前，我可是说错了话，惹恼了二十一娘？”

    两人以前在旧时的关系并不好，赵佶的后妃、儿女加起来近百人。当时郑氏作为皇后，每次持庆典宴后，都得累到病上一场，连带着对赵佶所有的后妃儿女都不喜。

    历经了金人破城的苦难，郑氏发现以前的那些龃龉，好比是吃太撑置的闲气，她早就忘记得无影无踪。

    有人在折磨苦难中成，有些人却止步不前。有人为了活命，会开窍一些，日一好转，就又活回去了。

    乔氏就属于止步不前的那类人。

    在五国城时，她们见到韦氏哄着乔氏，帮着她，替她，两人好一个姊妹。

    郑氏上打量着乔氏，自嘲一笑，傻人有傻福。乔氏愚钝归愚钝，人倒赤诚，居然没有回南边，继续留在了北地。

    韦氏“韦太后”了庵堂之后，就没了消息。乔氏也一样天天去庙宇，她却活得有滋有味。

    一切都多亏了赵寰心善，一直不遗余力养着他们这群人。

    整个北地以及燕京的赋税形，郑氏最清楚不过。赵寰私库也没几个大钱，她的项一目了然，往来账目由许信一人就能轻松担。

    能者多劳，就是太过辛苦。赵寰肩上不仅背负着家国天，还要背着一大堆老老小小。当年她皇后的那辛苦，与赵寰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乔氏见郑氏许久都没声，被她看得更加惶惶不安，张地问：“郑娘，我真惹祸事了？”

    郑氏好笑地：“乔娘，你真是！唉，赵统帅那般忙，哪会与你计较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