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乔怀德明知故问，心厌烦，悠悠：“乔太医，此间只吾等三人，不妨直言。”

    乔怀德环顾四周，见果然只李氏与环丹主仆二人，方小声：“夫人，嫔之症是胎毒所致。”

    见李氏狐疑，乔怀德解释：“嫔已生产三胎，若非龙胎有异，断不会难产。臣方才细细瞧了龙胎，其周青紫，此为中毒之象。”

    “哦？”李氏心似一怔。

    乔怀德看了一李氏，只两个弹指停顿，轻声：“是草之毒。”

    李氏当明白乔怀德所指，疑惑：“早前你同吾讲羞之草可至初之人胎，却不曾言其可至已成之胎死掉啊。”

    乔怀德轻轻摇，：“此草于常人本无大碍，然初之人经久闻之，便可至其胎。嫔虽说龙胎已稳，许嫔弱，亦或是急火攻心，已至草毒加速，便至嫔胎死腹中。”

    李氏起了，于殿中来回踱步。其以羞之草替代合，混了其他草，又哄了郑荞与其同制香包，送于倚德殿众人，以便不知不觉中至昭仪胎。未曾想，如今竟至嫔胎死腹中，有死胎为证，若皇帝彻查，岂非大祸将至。

    见李氏冷脸，乔怀德近前半步，：“夫人亦毋需太过忧虑，若非臣本知，便是太医令查验香包，亦未可觉。”

    见李氏将信将疑，乔怀德接着：“羞之草本与合形味似，夫人又碾碎掺以多草，加之嫔今日又急火攻心，便是陛追究，亦是无凭无据。”

    听罢乔怀德之言，李氏方渐缓了脸，：“吾与乔太医如一舟而行，乔太医之手段，吾岂能不信。”

    摆了摆手，李氏接着：“吾累了，乔太医亦早些回去歇息吧。”

    窗外，树静而风未止。

    草（二）

    御书房，太元恂跪于元宏案前。元宏冷面如霜，斥：“朕素来教育尔等需‘兄友弟恭’，如今你还未及开府摄政，行事便如此张狂，朕如何信你日后可善待于弟妹，又如何将这江山社稷托于你？”

    元恂为，又受了太印玺，元宏对其自幼便寄以厚望，更是另相看。只是这太恂因先太皇太后冯氏之溺，自幼便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其所为无一人敢告于皇帝知晓。

    今次因嫔难产，元宏方知元恂前日所作所为，故而震怒十分。

    元恂见元宏震怒，只得俯叩首，请罪：“儿自知有错，望阿耶饶恕。”

    元宏肃：“尔等兄弟姊妹，同而生，一源而，分形连气，理应相互友，彼此善待。”

    看了一元恂，元宏又接着：“尔等兄弟皆系我大魏国运，若得兄弟齐心，国运必隆。人生在世，较之君臣、父，尔等兄弟自幼则同案、学则连业，故而更显亲近才是。”

    元恂心厌恶，面上却不敢表半分，只得连连，：“儿谨记阿耶之言，定当与众弟妹终生相依，亲睦而。”

    元宏只当元恂为初犯，又见他此刻似有悔悟之心，便缓了语气，：“孝悌为仁之本，为君者必要以此为训。今日你既已知错，便回励材苑，罚抄《论语理读》五十篇，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