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李氏一言，元钰方才注意到禾与郑荞皆是着芙蓉之衣裙。元钰瞧了一禾，忽地心一惊，“着芙蓉之，腹有罗”，这昭仪有在，又着芙蓉之，岂不就是阿母中之人。

    丧明痛（一）

    见元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禾虽心觉奇，却依旧面带笑容，只静静坐于席间。

    元钰忽的起，行至禾面前，疑：“昭仪，你平日里亦是常着这芙蓉衣裙？”

    禾不知元钰所问为何，既然公主相询，便如实答：“是，吾自幼便此，故而时常以此为衫。”

    元钰满面狐疑之，质问：“吾未嫁之时于平城旧亦是于昭仪有几面之缘，倒是记得那时昭仪不喜如此素之裙衫。”

    经元钰如此一问，禾忽知自己失了言，然其并非会打妄语之人，竟一时语，接不上话来。

    冯氏听闻二人之言，亦是心一惊。虽说因皇帝专，冯氏极不喜禾，然其为自己名义上之阿姊，又有父亲临行前嘱托，故而不得不开解围：“昭仪时而朴素，时而艳丽，公主恐相逢昭仪之时皆为节日礼宴之上，故而昭仪多着以华服。”

    元钰转狐疑的瞧了一冯氏，又直面禾，上打量一番，不再声。

    两侧众人见皇后开了，虽心好奇，却亦是不敢再声。

    贵嫔夫人李氏闻言，心窃喜。李氏故作解围之态，笑盈盈：“公主，虽说朝中有制，尚朱、紫、绯、绿、青五，然陛开明，曾言及‘朱紫玄黄，各任所好’，故而吾等姊妹亦是任个人喜好着裙衫，公主勿怪。”

    元钰心所思，岂是衣裙之。只昨夜阿母所嘱，言犹在耳，此刻见她二人为禾开脱，更觉阿母所指必为禾无疑。

    元钰心知现里昭仪圣正隆，若自己只依凭梦境之言，便是告知皇兄，亦不见得能将那罗除去。

    正在元钰思忖之际，忽听大崔嫔喊了一声：“快来瞧，神兽！”

    众人闻言，皆齐齐起离座，循大崔嫔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群神兽自远奔跑而来，于是急忙忙俯跪于地，行叩首之礼。

    皇族起源鲜卑，因先祖生活于山路崎岖之“大鲜卑山”，而鹿凭借其雄健之魄成为鲜卑祖先狩猎生产不可或缺之工，故而成为拓跋鲜卑崇尚与供奉之瑞兽。

    后圣武皇帝南移，山谷，九阻八难，得神兽先行导引，历年乃，由此而始，中便供养神兽。然神兽多喜夜间或清晨而动，故众人甚少得见。

    禾时日不多，虽诸多方面皆有三宝指，然见神兽行大礼却是不得而知。但见众人齐跪，亦急忙忙跟随众人俯跪于地。

    待行罢礼，众人起，只听冯氏朗声：“平日里吾等亦是难得一见神兽，众姊妹不妨去至御园，离近一些，亦可沾神兽祥瑞之气。”

    众人本就有此一想，只不便声，此刻皇后开了金，一个个便争相恐后了闻雨阁，顺阶而，近前以观神兽。

    石阶小路本就斜陡，加之落英满阶，不知是因脚亦或是拥挤，元钰被挤的摔了石阶。

    元钰旁便是昭仪，其脑海中即时浮现阿母嘤嘤哭泣之面容，只一弹指犹豫，元钰便伸手抓住了禾，二人一并摔了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