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五十七回 厌胜祸（三）

    皇后冯氏被皇帝收了凤印且禁足椒坤殿，右昭仪李氏自觉所计之事已成，便将温惠公主元淑母们的膳恢复如常，元淑不几日温病全消，大安。

    那日三宝于椒坤殿寻得两偶人，禾方知先前乐公主元瑛无意中所恶星竟是元淑。禾千辛万苦产元淑，却不料竟有此星象天命。虽知了元宏以元淑之名开窟镌佛，禾心仍向佛菩萨立誓愿，终其一生将不再荤腥之，以保元淑平安。如今禾每日除去照拂元淑以及元恪兄妹，便是佛堂，或诵经礼佛，或抄写经文，愈发不理琐事。

    这日禾正教授乐公主元瑛习字，便有侍婢来报，司徒冯诞求见。

    禾是明白之人，闻此讯，便抬望着旁的汪氏，：“汪嫂，冯司徒此时前来见吾，定是因了皇后之事，你先送瑛儿回偏殿吧。”

    待汪氏领了元瑛离去，禾正殿坐定，方着侍婢将冯诞引了。

    冯诞乃因外臣，垂首，便伏跪地，：“臣司徒冯诞，请左昭仪安，愿左昭仪千秋万福！”

    禾：“冯司徒乃三公之一，正一品要员，何须于吾行此大礼？”言语之间，已着殿中侍将冯诞搀扶起。

    冯诞虽起了，却仍垂首：“臣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左昭仪恕臣冒昧之罪。”

    禾与冯诞此前从未谋面，只偶有听元宏言及，知二人幼时甚是亲近，亦知冯诞宽雅恭谨，颇识礼数。此时闻冯诞如此言语，禾只依礼：“陛本就准冯司徒可任意禁，冯司徒又何罪之有？”

    冯诞：“臣蒙陛厚待，乃臣三生之幸。”

    趁吉祥奉茶之机，冯诞悄悄偷窥一禾，见其一脸祥和之，心方略略舒了一气。

    冯诞昨日得了任城王元澄示意，令自己面见左昭仪，冯诞心本已好被其怒斥之备，不曾想左昭仪竟无半分指责之意。

    待吉祥退去，冯诞便开了：“臣与左昭仪虽初次相见，却因常听父亲提及，犹似故人一般。”

    禾：“既似故人，那冯司徒不妨坐叙话。”

    冯诞方才言语之间心还有些许忐忑，此时闻禾如此言语，方定了心神，：“左昭仪周至，臣谢左昭仪恤之。”

    由旁侍领至手席间坐定，冯诞却只垂首不语。禾见冯诞如此，便知其不愿旁人在侧。待禾屏退左右，冯诞果然即刻开了：“臣方才面圣，已请旨陛，过些时日臣便要领兵南伐。”

    禾浅浅一笑，：“吾乃陛眷，素来不问军国之事，冯司徒何须于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