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妈对我过一句话。”

    “什么？”

    “迷茫动摇时，不妨低看看自己脚的土地。”郑西野语气平淡，眸忽而变得远，“它就是刻所有人骨血的信仰。我们走过的每一步，留的每一个足迹，都会被它镌刻铭记。它也会支撑我们，度过生命里的每一个寒冬。”

    第26章

    许芳菲有诧异。

    数日的相接，她发现这个男人个冷淡，话也很少，这是第一次，许芳菲从郑西野中听他提起他母亲。

    她忍不住心生好奇：“你不是凌城人，那你妈妈应该也不在凌城吧。”

    郑西野说：“嗯。”

    许芳菲：“她现在在哪里？”

    郑西野静默片刻，淡淡地回答：“去世好些年了，人葬在我家乡。”

    这个答案是许芳菲没预料到的。她神惊得闪烁，两颊因愧疚而开浅红，嘴里发的声音也细弱蚊蚋，“对、对不起。我不知你妈妈已经……”

    “没事。”郑西野自顾自摇摇，神无波，没有多说什么。

    许芳菲看着郑西野。

    月光，此时的他，与往日桀骜散漫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样的沉静，平和，清冷，像极了天上那孤绝的月。

    许芳菲微抿，缓慢将视线转回。

    她低，在心里悄悄地想：迷茫动摇时，不妨低看看脚的土地——能说这样一番话的母亲，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吧。

    回到喜旺街9号，门卫室里的戏曲腔远远飘来。

    两人同行回家，一路无言，只是分别时互了一声“再见”。

    说完这句对白，彼此之间就像是又没了话。

    一缕失落自许芳菲心浮现。怕被看端倪，她捋捋发作为掩饰，然后垂胳膊，若无其事地转上楼梯。

    不料，郑西野却在背后突然开，问：“你很喜《理想的城》？”

    许芳菲愣了，回过来。

    郑西野直勾勾地盯着她，始终目光不移，提醒说：“那首民谣。”

    “是喜的……”条件发地回答完他，她才迟钝地惊讶起来：“可是，你怎么知？”

    郑西野说：“肖琪来找你的那天晚上，我听你用手机放了这首歌。单曲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