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外的对话，许芳菲到奇怪，掀开被了床，悄悄走到卧室门，站定，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

    大门。

    “哦，乔大你好，我姓张，是信德信贷公司的贷款经理。”说话的男人个矮小，穿一单薄的廉价黑西装，也许是门上班赶时间，连西装摆的褶都没来得及捋平整。他笑嘻嘻地说：“你之前来我们公司申请过抵押贷款，对吧。”

    乔慧兰恍然大悟回过神，：“嗯，是有这回事。”

    “你之前提的是一份房屋抵押贷款申请，这份申请我们公司正在审。”张经理说着顿了，探往她后瞧，目光骨碌碌四转悠，“方便的话，能让我屋看看吗？”

    乔慧兰知这贷款经理是来实地看房，心里泛苦，不是滋味却又不好拒绝，只能颜笑了，说：“当然可以，快请吧张经理。”

    说完，乔慧兰两只手在腰间围裙上了两，侧让开路，殷勤地把张经理请客厅坐。

    张经理坐在沙发上，边举目环视这间九十年代的老住房，边从随携带的公文包里取一张表格和一只签字笔，随问：“乔大，你这家里几人？”

    “三个。”乔慧兰弯腰，从电视柜屉里取一个新纸杯，放了些茶叶，倒鲜开冲开，面容挂着笑意：“这屋就我和我闺女，还有我爸三个住。”

    说话的同时，她将泡好的茶递给张经理。

    “谢谢。”张经理接过纸茶杯，呲溜了，咂咂嘴，喝这是最便宜的茉莉绿茶，一时间也就失了品茶的兴趣，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又问，“乔大，你说你和你女儿老爹三个人住。你丈夫呢？”

    乔慧兰眸光微黯，答说：“早些年得了病，走了。”

    “不好意思啊乔大。”张经理尴尬地咳一声，转移话题继续询问其他，并拿笔着记录。

    乔慧兰则老老实实合着回答。

    填完调查表，张经理说：“这次我看你申请的贷款额度是五万，对吧？”

    一听这话，乔慧兰霎时焦灼起来。她两只手抓了围裙，应：“对。”

    张经理看了手里的表格，又抬再次认真打量这间房屋，眉微皱起。

    乔慧兰试探：“怎么了张经理？”

    张经理叹了气，回话：“乔大，你也知，咱们凌城的房价低，喜旺街这一带的房就更不值钱了。你家唯一的收来源就是你那个纸钱铺，不稳定没个准数，这五万块钱说多不多，可批不批得来，我还真不敢给你打包票。”

    乔慧兰一堵，慌说：“张经理，这房再卖不起价，三十来万总能值。我只是贷五万，怎么会不给批呢？”

    张经理摇摇，低端起纸杯喝了一茶，故意堆起满脸为难：“一是你还贷能力不行，二是这地段儿的老房，谁知以后会跌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