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依然毫无知觉。

    郑西野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留了残疾，未来会如何。真的留残疾，意味着他将彻底告别一线，退狼牙，意味着曾经的天之骄全能战神，从此沦为一个废人。

    他开始自暴自弃。

    之后的某日，江叙忽然来了云城。

    彼时，郑西野已经整整七天没有过康复室。他穿着病号服，胡拉碴坐在病房角落，将自己封闭在这方狭小又死寂的世界。

    江叙见到郑西野后，冲他劈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骂完，江叙摔门走，临别前犹豫几秒，终于还是告诉郑西野：那个叫许芳菲的小姑娘，最近一次月考成绩已经排到了年级第一。她很乖，很懂事，平时除了念书学习，就是去纸钱铺帮妈妈的忙。

    她拼尽全力，改变着自己和一家人的命运，即使千难万阻，也从来没想过放弃。

    江叙痛心又讽刺地说：郑西野，狗的狼牙战王。你他妈连个小女娃娃都比不上。

    那一瞬间，凌城的过往犹如走灯，从郑西野脑海中急速闪现过去。最终定格在那朵开在罪恶之地的圣洁小，那样顽，韧，向而生。

    心上有个人，就能活去。

    至此，郑西野从渊里被拯救。

    记忆中断。

    军工大门诊，俏丽的短发少女手臂支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眉拧起一个结，望着郑西野，：“残废？”

    “嗯。”

    郑西野脸平静如死。他瞧着前的小姑娘，淡淡说：“当时医生本来打算给我截肢，后面看我年轻又是狼牙的人，截了肢太可惜，是想方设法把这条给我留了来。”

    许芳菲心猛一阵钝痛。

    过去的一年里，她的生活恢复平静，念书，早起，复习，考试。万万没想到，同样一片天空的他，却经历着如此磨难。

    咙涩得难以发声音，她气呼气，好一会儿才调动声带，哑声问：“你复健了多久？”

    “十一个月。”郑西野说，“目前走路已经没有异样，也可以完成一些低难度的跑动作。”

    许芳菲恍然大悟：“你目前还在康复期，所以才会从狼牙借调到云军工？”

    “对。”郑西野垂了眸，将放去，重新收军靴，随接话：“不过上面只说给我调个轻松岗，去哪里，是我自己选的。”

    许芳菲有好奇：“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闻声刹那，郑西野动作微微一滞。他撩起直勾勾看向她，不答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