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 幸好温少言是个冷静的人, 否则他们可能现在就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了。

    想吗？说不想是假的。

    但余孟多少也有些踌躇。

    他实习的时候也待过扫黄打非组, 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样里胡哨的场景没见过。得了一个赤··的理，那就是——男人都是官动。真到虫上脑时，什么都是浮云。

    他既失望于温少言的冷静，也庆幸温少言的冷静。

    前是一片迷雾，后退却是一片坦途。

    于他们两个人都是如此。

    是还是退？

    余孟尚且理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不清楚温少言的想法。

    余孟第一次发觉原来这件事比破案难那么多，破案有理有据有逻辑，但却偏偏是最不讲理的存在。

    不过幸好不讲理中也总还能丝剥缕一丝讲理的存在，余孟将陈雪跟他说的话复述给了温少言，当然隐去了一些无关要的细节，譬如温泉和大床房。

    “真是……”温少言有些无语，“这么心急？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确实过于心急了。”余孟拖了张椅坐在温少言面前，“但我仔细想了想，她这么反而告诉了我们一个信息。”

    温少言思忖片刻也明白了几分：“你是说她在给我们提醒？提醒她与凌薇以及杨奎天关系很密切。”

    “你说的，她跟了杨奎天快20年，不应该这么不谨慎才对。”余孟掰着手指盘算着陈雪前前后后漏给他们的各信息，“我总觉得，陈雪想反。”

    “但……”温少言蹙起眉，“动机是什么？我们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直接对杨奎天不利，跟我们反，她怎么能确定我们能保得住她？”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余孟顿了顿，“有没有可能和卢瑞鑫有关？”这是他之前从陈雪和许杰的对话中分析来的，陈雪是因为卢瑞鑫才关心到王悦的案，在那之前她都不知坠楼女叫什么名字。既然跟王悦无关，那就只能是跟卢瑞鑫有关了。

    其实将这些线索暴给温少言，余孟也琢磨了很久。

    于公，照他们俩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余孟没有自信自己单独查案能避开温少言，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说来跟温少言一起查。其实这也是林厉的意思，将警方掌握的一些可以透的细节巧妙地透温少言，这样即便杨奎天起疑心，第一时间也只会觉得余孟听从温少言的吩咐，从争权的角度考虑，而不会往警察卧底的方向想。

    针对温少言和余孟截然不同的策略也侧面的证实了这件事，对于温少言，杨奎天手更狠，而且颇有一些赶尽杀绝的气势。但对于余孟，杨奎天手段温和不说而且更有几分拉拢的意思。

    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