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听陈牧说过，殷恺并不适合当创业的老板，他适合守成，也更适合专攻技术，但凡殷恺愿意呆在公司当别人的属，以他的能力年百万也很轻松。

    可偏偏殷恺也不愿意给人打工，他这几年是取了经验教训，为人稍微圆了一，在年轻的时候，说来的话的事常常让人哭笑不得，因此也得罪过不少人。

    她看得来，殷恺的压力也很大，以前很讲究形象的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却有些狼狈，衬衫摆都皱的。

    殷恺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联系郑晚。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怎么也不会另辟蹊径、走她这条路。

    陈牧走后，他也试着重振旗鼓找过其他合伙人，但这些人都没有陈牧可靠，更不要说个人能力远远无法相比，因此这几年来，他的亏空也不算少。

    也有其他公司向他伸橄榄枝，他却不甘愿只是当一个员工，他也有自己的目标跟梦想。

    曾经陈牧不也是拒绝了

    薪且稳定面的工作，破釜沉舟地创业吗？

    那时候他也很纳闷。

    陈牧只是温和沉静地说：“弱，优胜劣汰。”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殷恺也知上的担越来越重。

    孩上的国际学校一年光是学费就好几十万，公司里那些员工的工资每个月也不少，几乎每天睁开睛连呼都要钱。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停不来了。

    现在这个项目他几乎投了他全的心血，他尽力地去拉投资，很多人都对它兴趣，但几乎都没有文。

    他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想着联系郑晚。

    “小晚……”殷恺斟酌了很久才开，“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正好我也在东城，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跟严总一起吃个饭？”

    郑晚坐在沙发上，神宁静，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

    果然是是人非。虽然他会给她打电话，她并不算意外，可真的接到这通电话，听了殷恺语气里的踟蹰试探，她还是到莫名的怅然若失。

    她始终记得殷恺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他工作很忙，应该没时间的。”

    殷恺静默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笑：“那也没事啊，咱们俩吃，好好聚一聚，昨天太不巧了，都没好好跟你说几句话。”

    “好。”她温和地答应。

    殷恺似乎松了一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那好，我去订位，等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后，郑晚拿了自己的卡，又查了查余额。

    当年公司发生那样大的事，殷恺夫妻非要多给她三十万，她不肯收，几番拉扯之，折中后她多收了十万。

    那时候她没办法，她从来没过生活中的这些开支，也担心生活艰难会碰上什么变故。

    她重新整理了手中的钱，凑了十五万——她知这对于创业的人来说杯车薪、九一，可这也是她能给的极限，她有自己的孩，当然要为思韵多留些钱。

    当年殷恺夫妻的照拂她永远不会忘记，可有的事它不能开始，别的忙她也帮不上。

    严均成最介怀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她不可能明知他的禁忌、却还要他去伸手帮殷恺，她不到，她也不觉得这样的法是对的。

    跟严均成之间的，本来开始得就不够纯粹，她不愿意他们之间再隔着别的东西——他她，但从始至终，他都不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