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煞的啃不仅使界门再次扩大，气与气逆，与其截然相反规则的郝娴，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弱。

    她一边与煞缠斗，不顾煞气也要试图阻止煞的动作，一边撑开领域，试图拦住更多受影响的人心，然而最终还是力有不逮，大的消耗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但更累的却是她的心。

    她的这些到底有意义吗？这是沧澜苍生想要的世界吗？还是说，她只是一个空有‘秩序’号的殉者？

    信念一旦动摇，领域就变得更加岌岌可危，连神府中那些旋转的光球都开始变得迟滞起来。

    而就在郝娴心中开始生绝望的时候，忽然，有数影现在她的前。

    这些人有些离得很远，有些离得很近。

    如邱从云、悠然峰的同门、合的修士、如仲绮罗、岳和光、昊空等其他宗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又如裴霁。

    郝娴看到了如邱从云、岳和光，以及许许多多修这般面无表击穿想要偷袭同胞的煞修者，看到了如成乐、江白山这样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咬牙摧毁煞修者的丹田。

    看到了仲绮罗泪跃界门，将灵还与界门。

    看到了昊空周燃起佛光，用功德守护冥河中的魂魄。

    郝娴看到世界颠倒，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念之力或上或，皆向界门涌来，越过煞，向她中神府。

    但郝娴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就像狭窄的瓶，无法一气吞焦急的骤雨。

    最后，郝娴看到了裴霁。

    如同第一次见到和光真君一样，他周皆披着耀光，无法看清面庞。

    裴霁伸手抚上郝娴的双眸。

    “我欠你万年，便还你万年之光，若有来世，我愿你边星辰一枚，可好？”

    “啪！”

    “啪！”

    两声脆响在所有人耳畔, 如人弹。

    前一声很轻，轻的令人几不可查，后一声也未见得有多么响亮, 却好似回在脑海中的嗡鸣，带着久久散不去的尾音。

    而与两声音同时现的, 是昼夜飞速替, 在众人前一闪而过的漫天星辰。

    随后, 自天界照数亮光, 似是接引星辰的彩霞, 穿破三界。

    支撑着界门的塔罗牌碎了, 与亮三界的光束一起, 化作落在郝娴上的余晖。

    天地仿佛变成了一朵炸开的硕大烟，璀璨过后, 再次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见着天地无光，三界界门穿, 万乐天面微变，着破虚石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为大宗掌门, 万乐天对天的应也远超寻常修士, 当他便有说不清不明的绪堵在, 让他的心不由砰砰个不停。

    “从云。”

    短暂思索过后，他几步跃向相隔不远的红衣修士, 将破虚石对方手里。

    “合归元峰, 山压着一座上古祭坛，若一会儿真扛不住，你带着弟们走, 你实力修为, 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万乐天满嘴苦涩, 心中已好了赴死的准备，然邱从云却似本没听到一般，仍旧兀自看着远方的天边。

    万乐天只好伸手拽了一把邱从云：“听我说！祭台完全被山封闭，只用破虚石才能，里面没有，却有些上古的药材，灵气也足够充裕，养蓄锐，合未必没有机会再等来一个千年，现在我将掌门印也你，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