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却连连摇，举起自己瘦的胳膊：“你天生大力，我却瘦成这样，舂米肯定没你多。”

    最初时，二人舂得的谷是差不多的，可渐渐地，黑夫那边，密有致的舂米声音慢了来，节奏越来越缓，他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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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惊看上去就轻松多了，他只需要用脚踩着踏碓尾的木杠，就能驱动碓升起，随即抬减力，让失衡而落的碓砸在石臼中，反复起落。

    他们家的后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舂米声，惹得在前院玩耍的和月也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仲父和叔父在这较量。

    却见黑夫手持木杵，举起，又重重落在石臼里，不时有稻谷溅了来，最初他舂得很快，可这样重复了一刻钟后，就开始汗了……

    惊这才不愿地过来，站到了踏碓旁，黑夫教他试了几次，二人便一人一边，开始各自舂米……

    黑夫将木杵扔到一旁，拍着惊：“现在信了吧，还说此无用么？”

    假舆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也，而绝江河。君生非异也，善假于也，就是这个理。有了踏碓，一个瘦弱的青年也能将十多个人的粮舂来，效率不逊于八尺大汉。

仲兄你别开玩笑了。”

    这时候，母亲和大嫂也过来了，看着踏碓啧啧称奇。

    橼应此事后，黑夫又拍着踏碓，得意地想：“万事俱备，东风亦至，有了这舂捣利，那东西，我便能来了。”

    衷则在旁边为两个弟弟揄谷，每当臼的稻谷慢慢脱壳、变白，已经舂到了糙米的程度，衷就将其勺，再放一批燥的稻谷。

    一想到自己上能吃到的好东西，他的自己也兴坏了，便将旁边看闹的侄儿、侄女一手一个地抱了起来，对两个小孩脸上各亲了又一，笑：“明日啊，汝等就能跟着仲父，大饱福喽！”

    黑夫却将功劳推给了橼：“还是姊丈手艺了得，将我想要的东西，原原本本地来了！了不起！”

    于是待半个多时辰过去，黑夫已经双手酥，再也舂不动时，惊却还能换脚继续……

    “此真是太有用了！”惊这是完全的心服服。

    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结果。

    家里人一时间对踏碓不释手，人人都想上去试试，同时对黑夫想到的主意赞不绝。

    “我居然舂的比仲兄更多？”

    “嘣，嘣，嘣，嘣……”

    而惊这边，虽然最初时力度可能不如木杵，却胜在持久，若是累了，他还可以换一只脚继续舂，所以节奏一直没有太大变化。

    大嫂葵试了试踏碓，难得地了笑容，她说以后若能用这东西来舂米，每天舂家里人一天粮，怕是能省不少时间呢！关键是，还不容易累，若是农忙的时节，甚至能让六岁的坐在踏碓的木杆上，都能舂糙米来……

    黑夫却大笑起来：“果然如此，比起木杵，用踏碓舂米更不易劳累，可以一直舂去，待我倦了舂不动了，你舂到的自然就更多了。踏碓的确比杵臼效率更。你我格差距如此之大，尚且能比多多，若是两个差不多气力的女来舂，就更明显了。”

    人与动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利用工，而且还能不断地改良工，生产力，就是这样被一提的，只是黑夫让农夫们摸索百年才能达到的事，一天之就到而已。

    衷了二人在这半个时辰里舂的米，说：“黑夫舂了4斗谷，惊舂了5斗谷……”

    “如何？”黑夫放手里沉重的木杵，只觉得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额也满是汗，而惊除了脚有麻，腰有酸外，居然脸不红气不。

    橼憨厚地笑了笑，黑夫乘机邀请他：“我正旦时服役去了，一家人过年都没能团聚，明天便是冬至日，怎么说也要一同吃个饭，明日姊丈、阿姊都过来罢。”

    母亲则叹说：“若是早些年有这什，老妇这双胳膊，也不用落病……”

    黑夫却不饶他：“你用踏碓，我用杵臼，咱们比比！伯兄，你帮吾等算着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