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话说在前，赃都是要上官府的，别动什么歪心思。”

    前的鼎，便是这墓主人尊贵份的标志。

    东门豹大笑着，像拎一只小似的，把那少年兴提起来，扔到他的同伙边上。然后便兴奋地走到那堆漆、铜旁，打着火把察看起来。

    “怎么了？”黑夫忍不住走过来问。

    其实吧，在黑夫这前世今生都是平民丝的人看来，所谓的礼，不就是锅碗瓢盆么？煮大白的鼎，放小米饭的簋。放在庶民百姓家，就是厨房寻常之，放在王侯贵族家，就成了大上的玩意？

    不过到了战国，礼崩乐坏，最后连周室都被秦扫灭了，那古旧周礼，便没人遵循。七雄的王们早就开始用天车驾礼仪，各国的封君们，也俨然以诸侯自居……

    “不全认得，但也认识几个，我家几十年前曾是楚大夫，故而祭祖时，祖先灵位上也是这些楚国文字……”

    不过这时代的人们，虽然经历了战国之世”宰相必起于州，猛将必发于卒伍“的洗礼，但对于血统论，却依然信不疑，没落的贵族之后昂着颅，看不起任何低贱的人。

    可实际上，这已是一个能力大于血统的时代了，在王公孙不立功亦不能得到封地官爵的秦国，尤其如此。

    利咸话语中带着一丝骄傲，他吐了唾沫，用袖将铜鼎上的泥土去，细细一看后，不由脸大变，发一声惊呼！

    利咸倒是不知黑夫腹黑的小心思，他让小陶看着众盗墓贼，自己也走过去，拿起那个圆、双耳、外表布满夔纹的三足鼎，皱眉打量起来。

    即便是那些平民英雄，功成名就之后，也要忙不迭地为自己找一个血统贵的祖先。或是分封各地的诸侯伯，或是家中落的卿族大夫，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证明自己成功的合理似的。

    另一边，利咸嫌看不清字，东门豹不愿地走过去，帮他照明，自己也偷瞅去，却见那鼎的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金文篆字，但又和秦国的小篆大为不同……

    “这鼎是墓主人生前用的礼，上面刻有铸造的缘由，还有他的族系、官职。”

……

    其实若是利咸不在，他们三个死党偷偷藏也没事，可如今利咸在一旁看着，经过匿名信事件后，此人虽已经对黑夫心服服，但黑夫却没有完全信任他。

    “还是黑夫指挥得当，让吾等突然袭击，这才得手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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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鼎，是西周秋之时，用于煮大块冷猪的皿。到了战国时，已经渐渐礼化，平民很少使用，只有贵族们在用飨、祭祀时才和装米饭的簋一起摆来，以显示自己的古老世系、尊贵地位……

    黑夫不以为然，为现代人，他对血统论是嗤之以鼻的。

    要是这里谁心生贪念，偷拿了赃，其他人若不举报，也要连坐同罪。

    “哎呀！”

    “这么多好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有些不自禁地抚摸的漆。

    “你能认得这些鬼画文字？”东门豹看得都大了。

    这两者的区别，是由血统决定的？

    秦国对吏员要求严苛，不但收取一文钱就是贿赂重罪，私留赃更是罪不可赦。

    “求盗，火把凑过来……”

    “若敖氏，那是什么东西？”

    利咸有些兴奋地指着青铜鼎：“亭，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竟是若敖氏的墓！真没想到，那个传说居然是真的！”

    一般来说，照《周礼》中的规定，天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

    黑夫严肃地告诫东门豹，同时扫了一利咸。

    利咸捧着铜鼎嗟叹不已，黑夫却听的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