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后亦有人叹。

    回过一看，才发现店主人端着一盘狗，也在一旁听得发呆，两个走店也打算吃饭的商贾、帮忙打手的隶臣妾，个个都听得神，等季婴终于说完后，才纷纷拊掌而赞。

    季婴这更得意了，大声：”本月初大军解散，吾等在南停驻时，便得到了来自咸的表彰。还活着的七八百人，人人得升一级，战死者人二级。大王还赏赐了众人三百万钱！想来不久以后，官府对吾等的表彰，亦将传到安陆县来！“

    不过他们也没有到太奇怪，因为黑夫在离开安陆时，便是个名人，什么一人擒三盗、雪夜捉盗墓贼、赠金毁契，还有盲山里一案，拒收他人赠，颇有仁义之名。

    季婴一拊掌：“汝仲兄说他只是李都尉捉刀之人，但

    季婴这时又对惊嘘起另一件事，那就是黑夫和李由的关系。

    利咸哭笑不得，代他：“大王在诏书里说，若人人皆有孟、西、白三将之志，人人皆能效仿李都尉虽败尤斗之勇，转战敌后三百里不顿舍之事，则此战也不至如此……”

    “再往上呢？”

    “没错。”

    季婴掰着手指历数：“李都尉的伤是汝仲兄包扎的，李都尉的命也是汝仲兄救回来的。此战李信将军、蒙恬将军皆受重罚，被削去爵位，放逐至边郡为将，其余将吏也罚的罚贬的贬，还有七个都尉更惨，直接战死了！”

    黑夫连忙让季婴坐，嘱咐众人：“那些诈降、列阵、击敌的计谋，包括撤退的路线，都是李由都尉定策，我为其捉刀而已。黑夫岂敢贪大功为己有，自自擂？这些嘘的话，二三切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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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黑夫预料的一样，秦王的确需要一块遮羞布，来遮盖这次秦军罕见的大败，因为李由的份，他们这支队果然被当成典型，得到了额外褒奖。

    “诸君皆是壮士，才能如此壮举！”

    “唯独这李都尉，靠了的战功，最后竟不降反升，如今已是左庶，回咸受赏去了。大王的诏书里还说，秦穆公尚且有崤山之难，败绩不算什么，但若是人人皆有……”

    “这哪是我的功劳。”

    “县令算什么？”

    季婴嫌弃地摆了摆手：“不过是六百石的吏，你可知县令再往上是什么？”

觉那些素未谋面的将士真是可歌可颂。

    “惊。”季婴笑：“你见过最大的官吏是谁？”

    廷尉的职掌是理天刑狱，每年郡县断狱总数，最后要汇总到廷尉。还有制定律令，也是廷尉与御史大夫奉王命，合作修订的。

    “应是县令，他到学室视察时，我远远见过一。”

    “嗟乎。”

    可这一次，他的事迹，却可以被冠上“英雄”二字了！

    “不错，咸的官才是最大的，你在学室弟，学律令，可知这秦国的刑狱，都归谁？”

    说到这季婴一顿，对利咸笑：“利簪袅，后面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一切，都是黑夫……是官大夫的功劳！”

    惊：“是郡吏吧，郡守、郡丞、郡尉……”

    “由廷尉。”惊挠挠，他记得夫在课堂上讲到过，县廷无法抉择的疑难案可到郡廷，郡廷也无法理的案，则提到朝廷，由廷尉审理。

    旁边的众人这才散去，但他们把黑夫这番话当谦逊之词了，那两个离开肆的商贾，恐怕会成为最好的媒介，将今日听到的事当成谈资，告诉每个认识的人。过不了几天，黑夫怕是要在安陆县，甚至在南郡名了。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惊也得意洋洋，觉与有荣焉，偏过看着兄，崇拜地说：“仲兄，不曾想你如此厉害！”

    当季婴说到小陶一箭飞去，阻止敌将自杀，众人假冒楚军，在楚国境转战三百里终于回到秦国时，惊不由舒了一气。

    “那就得是咸的官了，御史大夫之类的……”惊喃喃，那是他此生本无法想象的度。

    “没错，统领吾等的李由都尉，便是廷尉之，而官大夫又是李都尉亲信中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