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送来，二月初，南郡才刚刚松了一批衣裳、钱帛，汝等若缺少，为何不在军市置办？”

    “率。”

    其中一名小卒跪，苦着脸：“我也在信牍中让父母、姊妹寄夏衣或布、钱来，但家中刚丧母，办了丧葬，无钱寄来……”

    另一个也说，自己的父亲修房时摔了，家中忙着给他治伤，也无钱寄来。

    “于是吾等只能在军中向什垣柏借钱，置办了新履，谁料，在军市的履，发前还好好的，可才到此，就破损了……”

    这是遇上偷工减料的无良商贩了，黑夫看着这两个言语质朴，脸上被太晒得发黑发红的普通小卒，让他想起了历史上，也是在这场战争里，黑夫和惊兄弟俩，苦苦让家里寄夏衣及钱来，还说“不然则死矣”，也是这般无奈和着急吧。

    而他们的略带迷茫中，也本无从知晓，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

    想到这，黑夫有些伤其类，便喊着自己的书佐去疾：“去我的辎车上，将多余的两双鞋履和两件夏裳取来！”

    公士去疾一愣：“那可是率家中寄来的，是率之母一针一线亲自补的……”

    黑夫却很决，大声：“兵卒便如我手足，吾母所织夏裳，所鞋履，让我的手足来穿，与我自己穿，何异哉？速去！”

    待去疾去将两件夏裳和鞋履取来后，黑夫亲手将此给两名兵卒，并问他们叫什么？

    “小人王瓜。”

    “小人冬葵！”

    果然一个矮矮如瓜，一个瘦削如葵，两个与黑夫年纪相仿的小卒里泪，捧着夏衣和鞋履，对黑夫拜稽首，激不已。

    “率还是如此急公好义！”等黑夫将他们打发离开后，去疾不由慨，他当年也是受了黑夫的恩惠。

    “黑夫真是兵如赤，难怪他们如此你。”章邯也摸着短短的胡须，看黑夫收买人心的技巧越发娴熟和自然。

    “是我这个县尉和率的失职。”

    黑夫摇了摇，这二人竟然是以地里的植命名，看来家里也不怎么好过，一旦了小事，原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就会立刻陷困境。

    自己将这样的人招军队，他们能待到现在还咬牙跟上队伍，已经十分不错了。而大军临行前，自己只是略地扫了一，询问了屯们，见众人无人缺衣少，就放心发了。

    但很多问题，只有在上路之后才会凸显来，比如谁也不知，自己原本还好端端的鞋，会多时间散架。

    照秦军制度，这些东西本就是士兵自己备齐的，所以，找负责辎重的军舆也没用，他们只军粮和更换破损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