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直以为，率会像上次在那样，说着‘不虎焉得虎’，带吾等毅然击，擒杀项燕，个英雄呢！”

    这个青年既不喜秦国律令，也不喜楚国贵族，甚至对立功也兴趣寥寥，但却有很的英雄主义节。

    他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人，也没有一般秦人不敢越矩的古板，黑夫也不必隐藏自己的想法，便笑：

    “阿敖，在我看来，此次伐楚与上次不同。上一次，李信将军为灭国英雄，结果落得惨淡收场，吾等也被迫在苦战，你以为我城诈降，激励士卒便是英雄？我哪是想什么英雄，我是被无奈，当时为了图存，为了回家，非英雄之行不能激励士卒也……”

    共敖似懂非懂地了。

    黑夫又：“但此番伐楚，从王老将军为将，要了六十万人手时起，这场大战，便胜了三分之一。到吾等筑垒，以国力人数压楚国，不与楚军争一时之气开始，此战又已胜了一半。”

    “而此时此刻，当我们的旗帜满山岗，此战，已近全胜！这就是所谓的，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所以秦军就没有，也不需要英雄。”

    “率的意思是，吾等光是在这站着，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共敖一脸不信。

    “不信你看！”

    仿佛是预言般，黑夫指着南线距离他们最近的楚军，那原本还奋力抵挡两倍于己秦军的楚人，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开始崩溃离散！甚至连正面攻秦中军的数万楚人，此刻也在不断后退。

    共敖目瞪呆，他看得来，这些楚兵并不弱，方才他们不是还打的有声有么？

    “腹背受敌，士气溃矣，故吾等只站在此，便以一千五百人的数量，到了五千人的功效！”黑夫说。

    二人说话间，南线秦军冲破了那支楚军的阵列，一剿杀逃跑者顽抗者，另一则奋力往项燕的本帅旗杀去！

    “不过这场战争，亦是有英雄的，看那！”

    黑夫又指向了项燕的赤旗，共敖也赫然发现，稳稳在原地保持了许久的项燕帅旗，它在缓缓向前移动！

    北线劣势，车兵乏力，中阵主力却久久无功，这时候，敌军援兵抵达，南线突然崩溃，这场仗胜负已分，但就在此时，项燕也了一个选择。

    他没有仓皇撤离，没有呆立不知所措，甚至没有于本能，去迎击朝他杀来的南线秦军……

    而是旌旗前指，指向了对面的王翦本！

    “英雄，有时候也属于败者。”

    旌旗飘飘，草木皆兵的山冈山，黑夫吁一气，不得不佩服项燕的最后抉择。

    这位败局已定的上国，带着仅剩的一万杂牌军预备队，毅然朝中央与秦军对抗许久，但已现颓态，即将溃退的三万主力开了过去！

    他要加他们，让自己的熊熊燃烧帅旗，激起最后一攻的浪。

    不顾后方，不顾左面，不顾右边，只是向前向前向前！在疯狂的攻中，结束这一切！

    绝境之中，以必死之心，求一丝涅的生机。

    若不能？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就是楚式英雄的风范啊，这个八百年的古老国度充满着悲剧主义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