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在偏厅听到，脸都变了。尤其是听到殷治笑着应，说过阵就给容萱换个御医治的时候，李御医才惊觉就算容萱不是殷治的心尖人，在明面上也是实打实的妃，要收拾他就是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他若是不能伺候好容萱，他的风光日就要没了。

    李御医在这边盘算，容萱和殷治已经并肩走永秀，冬日的洒在他们肩上，难得有惬意的觉，让平时殚竭虑的殷治很是放松，觉浑都舒缓了。

    他想牵容萱的手，但容萱双手握着炉放在袖筒里，他便算了，好心地问容萱，“想好要什么了吗？他们都喜些什么？让人拿来慢慢挑，免得累着。”

    容萱状似思考地说：“有难，我正在想。太容易了都没人重视我，还当我是个好欺负的，欺负完了随便拿东西就打发了。那可不行，那算什么补偿？”

    “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视的人，如今所有人都知了，不敢再犯，你安心些。”殷治这些瞎话说了二十年，随便就能说得真意切，“脆把这次的贡品全都装车，敲敲打打送到你那去，这样够重视了吧。”

    容萱像是被他逗笑了，神终于兴起来，顺着话就：“送我那有什么稀奇？你都为我在宴席上训斥皇后了，谁还不知我厉害？要是送去聂家才够张扬呢，再加上舞龙舞狮，让里外都惊一惊，看看皇上能我到什么地步！”

    殷治笑容一僵，“这……恐怕不大好吧？”

    容萱也收起了笑容，转看他，“合着皇上都是哄我的？还说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哪句才是真话？”

    “哪句是真话”让殷治警醒起来，他看容萱一想看看容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觉得容萱只是闹心气不顺，想证明自己有多重要，让别人再也不敢动她。但舞龙舞狮送十几车贡品去聂家，那不是让不知的人以为他重视聂久安吗？怕是要让聂久安的势力更了，他是万万不能。

    容萱都停脚步了，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架势，殷治忙：“这是怎么了？不过随一句话而已，还值得气一回？从前你可不这样。”

    “从前我也这样，我从小就这样，你忘了？是因为了你的妃，觉得独占你有对不起别人，我才忍耐，结果所有人都来欺负我，现在你也要欺负我是不是？那我还懂事什么？忍耐什么？我这妃当的还不如在聂家姑娘呢！”容萱像是积攒许久的怒气一爆发来，把手里的炉都摔了。

    这样脾气大的容萱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了，殷治这才想起小时候的聂容萱其实是备受的大小，很张扬的，及笄后为了才学规，收敛本，又因为一直生病绪不好，才渐渐变得安静，他都快忘了这个姑娘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这次气坏了吧？所以骨里的全冒来了，换成他，他也不想忍，或者说这样都已经算忍了，要是他，他肯定和太后势不两立。可容萱醒来后从来没提过太后，虽然态度表明了她不喜太后，但至少没有让他为难，真是为他很忍耐了。

    耍脾气也不算什么事，不影响大局，于是殷治安抚：“听你的，不过你也为我考虑考虑，那么多大臣，我莫名其妙赏聂家人，赏得那么多，往后怎么对其他臣？礼私送也一样，重在心意不是吗？难我重视你还不够，一定要有那些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