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已经快要被自己这些猜测折磨疯了，她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容萱那些话，但最可怕的是，不她相不相信，影响都已经造成了，因为这一切本无法考证。

    诗诗张想说聂贤让容萱提她了，她生了太！可想得越多，她越发现，聂贤没帮过她什么，就只是……把她推到这个坑里，任她自生自灭。这些年，不让她活、护着她让她过好日、让她生孩妃的人是聂容萱！

    当信任被打破，许多信不疑的东西就充满疑，一旦换个角度去看，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聂贤只是在利用她，把她丢到中让她自己爬，若她真有太后那一日，聂贤在聂久安没了之后也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用。是了，聂贤一定知皇上视聂久安为中钉，知聂家早晚会完，有她在皇上边耳旁风，才能把聂贤摘来，一定是这样。

    二十年了，要这样细数谁对她最好的话，竟是那个被她害了多次的聂容萱！

    紫苏又摇摇，“只是有机会，如今你在这里，显然是失败了。这条路上他帮过你什么？就只是把你送到主边，让皇上看到你？若是皇上嫌你烦呢？要你的命呢？他能什么？要是皇上没看上你呢？你就一辈女伺候人吗？或者嫁人，二十多岁才能，嫁给别人填房吗？还是说你在中不安之时，他有帮过你什么忙？”

    容萱一行人回了永秀，绿萝已经从聂家回来等着了。容萱问：“顺利吗？”

    容萱弯起嘴角笑：“这世上最容易让人崩溃的事，莫过于击碎他信不疑的一切。对聂贤是如此，对诗诗也是如此，对殷治，更是如此。”

    就算聂贤和殷治此刻站在她面前说他们对她是真心的，她会信吗？她不会信的！所以她才更痛苦，因为她知，她和聂贤的父女、和殷治的意，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娘娘有办法，聂贤直接吐血厥过去了！”绿萝拍手叫好，只觉得大快人心。

    “那是因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父亲是费心给我铺路，让我最荣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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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诗到要炸了，几乎要崩溃，这是什么理？怎么可以这么算？可聂贤到底哪里对她好？甚至殷治到底哪里对她好了？是他们对她够真心吗？可什么是真心？这没办法证明的东西，谁会相信？只从他们对她过的事来看，他们对她好吗？本不好！

    许多事换成旁人来看，也许旁观者清，一句“不信”就过去了。可当事人反而想得很多，疑心很重。在这样的时代，滴血验亲验不父女血脉，更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只一个以假真的相似者就能让人信不疑了。

    “是，娘娘。”

    你呢？明明在外可以自立门，聂贤可以给你买房置业，让你一辈主，享尽荣华，偏要让你婢女，五岁开始就和我们一样受人训诫。对，你是没怎么活，可婢女该学的那些规矩，你哪样没学？天冷了你膝盖都痛吧？你跪的时候，聂贤在哪呢？”

    要不是之前认真学过心理学，容萱也无法将他们的心思掌握得如此准。要不是曾经勾心斗角真正当过女皇，容萱也琢磨不透君臣后那些利益取舍。

以才养得绿萝天真冲动，一腔赤诚。

    这次行得如此顺利，容萱自己也不得不叹，真正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有用的，是在不断积累经验的。当然只诛心还是不够的，有的人心理崩溃后，或许还能越越勇，再无顾忌，反而成一番大事，她当然不会给他

    容萱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无聊地：“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回吧。”

    “顺利，那人和诗诗真的很像，我都要信了！”绿萝提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毫不相关的人那么像的？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用！

    诗诗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才是她最想要的人生。不别人不，真不真心，过得好、过得痛快才是最舒心的。就像紫苏说的那样，聂贤明明可以让她在外面舒心一辈，仆成群、招赘夫君，一家之主，想如何就如何，却偏偏让她隐忍二十年去伺候别人，小心翼翼察言观，她就算了昭仪都觉得自己小家气，比不上王修仪她们那些被教养的小，所以聂贤真的在意她吗？

    容萱随意一句话，众多人立即安静迅速地行动起来，服侍容萱门，将一切细节把握得妥妥当当，生怕她有半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