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叮啷”接连的几声，是麦麦不小心把茶几面的香薰撞倒。

    他们一句接一句的，麦麦本来就不安，这撞倒东西，更加像错事一样把自己蜷起来。

    苏婷蹲去把它抱起来，安抚地摸摸耳朵，等麦麦没那么害怕以后才把香薰捡回茶几：“很晚了，你先睡吧。”

    “我睡不了。”章雪扬盯着她，慢慢站起来，站得又直又稳，和刚刚门那个醉态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很清醒，要说什么你说。”

    他说自己清醒，苏婷看他站姿听他声音，觉得应该确实也没醉到说不清话的程度，于是开始沉：“昨天的事我想过了，我承认我说话的时候带了绪，我可以跟你歉，但我当时说不知怎么解释，是气话也是实话，也可能我嘴比较笨解释不清楚……”

    她很客气，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客气，听得章雪扬微微眯：“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然我们分开吧。”

    她太平静，除此之外什么细微的表都看不来，章雪扬也不眨地看着她：“原因是什么？”

    “我们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说到这里，苏婷才稍微有了表变化，像在思考：“我觉得我们差异还是有大的……尤其格。”

    “是格，还是你觉得我复杂，让你不了心？”过很久，章雪扬才问了这么一句。

    苏婷摇摇。

    关于他复杂的这个想法，她确实曾经有过这印象，但相这么久，心里知他也不是那么复杂，而且现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本也不在那上面。

    “应该主要还是格原因，我和你，我们两个好像总有一些话说不清楚。”苏婷笑了，手里轻轻给麦麦挠着肚。

    她不想说一开始就很草率这样的话，毕竟他是跟她明确表示过心意的，这一她记得很清楚，不能赖他什么，而和他在一起她也确实开心愉悦，跟他去很多没去过的地方，吃很多没吃过的东西，比如那天的香港，那一晚的维多利亚港，很多细节她到现在还会经常回想，也记得他为了她去教训胡光，记得他去她家里见她父母的时候有多郑重，记得他真的听她说了就去戒烟……

    往到现在，她不后悔跟他越过上级，越过同事的线了侣，但明明前两天还是好好的，昨天就讲不开了…苏婷定定神：“我觉得我对这段一直很认真，但我也确实搞不清楚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在退缩。还有见你妈妈那件事，我不知你有什么联想，但我觉得应该怎么都不至于……认为我想跑？”而又认为她没心。

    章雪扬结微动。

    秉着好聚好散的前提，苏婷甚至恭维了他一段：“你条件好的，其实人也很贴，应该找跟你格差不多，好也差不多的。”有更多话题聊，可能就不会觉得谁总是缩着了。好过她看不懂篮球连人都分不清，总觉得满场都是多胞胎在跑，总是错相让他笑话。

    “大概就是这些了。”苏婷觉得自己应该表达得还算清楚：“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你睡吧。”喝完酒不一定醉，但晚睡一定痛。

    她去找麦麦的牵引绳，忽然又想起：“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今天去业领新的门禁卡，看到主已经改了，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