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良玉顿住脚步，静静听着刚刚冲书斋的年轻人继续说。

    “不是哪个公主，是臣的女儿！”

    一时之间竟然惊起艳羡无数，庄良玉甚至在听有男语气羡慕地说：“究竟是哪家贵女如此好运，竟然能成为萧将军府的夫人！”

    “好像是——”

    “是谁？”

    “是庄太师的女儿！”

    书斋里突然安静了，西都城的学们大多仰慕庄太师盛名，对国监心向往之，可对于庄太师的女儿——

    那可真是望而生畏。

    庄良玉本来还打算再听听这些人怎么评价她，没想到阿杜和桃反倒坐不住了，尤其是桃，叉着腰，怒气冲冲又俏地说：“来书斋不读书，圣人先贤教你们整日里背后议论人了吗！”

    立时方才还衷吃瓜的年轻人们作鸟兽散。

    来年科考还得指着金玉书斋的参考书目，得罪了书斋的掌柜可不太妙。

    庄良玉微妙地还有些不能继续吃瓜的惋惜。

    她抬手叫来桃，让她帮自己准备一盘茶。

    桃眨着问她，善良而天真地问：“娘，今日我们不回府用膳了吗？老爷不会说您吗？”

    庄良玉，“……”

    她怕老爹说教这回事倒也不必这么直白的说来。

    庄良玉一气，“你先去拿东西，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吃饭。”

    很快，桃便端了一盘致的糕，木托盘上摆了五样心，都是金玉书斋的特。

    桃是个手脚麻利的，甚至还给心摆了盘。

    庄良玉端着心上楼，放到赵衍恪手边，了个万福礼，“王爷，天已晚，小女家中有父亲等候，不便久留，方才已经跟阿杜掌柜说过，这些书都记在我个人账上，王爷凭兴趣拿便是。”

    “若是这些不够，您还想再看看别的，随时差使人来书斋说一声就好。”

    赵衍恪轻轻合上书，偏微笑地看着她。

    虽然是柔和的笑意，但庄良玉依旧后背发麻，她装作不懂且无知地模样，“王爷？”

    “天已晚，不如一起用个便饭？”

    庄良玉心里暗骂赵衍恪是笑面虎，方才楼的动静闹得很大，赵衍恪不会不知指婚的事。

    又或者赵衍恪就是知皇上指婚萧庄两家，所以才会挑这么个时间到书斋来找她的麻烦。

    庄良玉脸上挂着纯良又无辜的笑意，“小女不便耽搁王爷时间，家父已在家中等候多时，还请王爷留步，愿王爷恕小女招待不周之罪。”

    赵衍恪轻轻摇，“无妨，不如我送你一程？”

    庄良玉心中立时拉满警报，她整日窝在国监，西都城中除了跟她相熟的学之外没多少人认识她。

    可永定王就不一样了，为皇，在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之中怕是如雷贯耳鼎鼎有名，让别人看到她跟王爷有牵扯，就是日后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确实不怕言蜚语，但这并不意味着庄良玉愿意给自己平白无故惹上一堆麻烦。

    “王爷留步！”